两人中间的地上，露着一块黑褐色的矿石 —— 伴生铁矿，能用来打造低阶法器，难怪会争成这样。
“早看到又怎么样？谁抢到算谁的！” 黑袄修士骂着，一拳砸向灰衫修士的胸口。灰衫修士侧身躲开，剑刃扫过黑袄修士的胳膊，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溅在地上，引来几只躲在草丛里的低阶妖兽，却被两人的灵力波动吓得不敢靠近。
陈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的位置，离打斗的地方只有百丈远 —— 以炼气四层的灵力强度，随便一道法术偏了方向，就能把他打成重伤。
不能等，必须走。
他没心思再管剩下的凝气草，指尖的土遁诀瞬间催动。一股土黄色的灵气裹住他的身体，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像有无数细沙在拉扯他。这是他花了半年时间练好的 “浅土遁”，虽然只能在地表下三尺移动，却胜在隐蔽，消耗的灵力也少。
刚往下沉了半尺，就听见 “轰” 的一声 —— 灰衫修士的烈火剑法劈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碎石子像雨似的砸在地上，有几块还落在了陈砚头顶的土层上。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土遁术最怕中途被打断，一旦灵力紊乱，很可能会被埋在土里窒息。
“你找死！” 黑袄修士的吼声更近了，听起来像是被逼到了绝境。陈砚能感觉到地面在剧烈震动，应该是两人的打斗范围扩大了 ——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会波及到他这边。
他咬了咬牙，悄悄调整灵力，往旁边的岩缝方向挪。那处有个半人宽的岩缝，之前查探的时候注意到过，里面很干燥，正好能躲人。
土黄色的灵气在土层下缓缓流动，陈砚像条鱼似的，尽量放慢速度，避免发出动静。好在两个修士打得投入，没人注意到脚下的异常。
挪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岩缝下方。他往上顶了顶，土层被顶开一个小口，露出岩缝里的黑暗。确认周围没人，他立刻钻了进去，然后反手用灵力将土层封好，只留下一道细缝透气。
岩缝里很窄，只能容他侧躺，鼻尖满是潮湿的土腥味，可陈砚却觉得比谷外的平地安全百倍。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慢慢平复呼吸，刚才催动土遁术消耗了近半灵力，现在得赶紧调息恢复。
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兵器碰撞声、法术爆炸声、修士的怒骂声此起彼伏。陈砚闭上眼睛，却没放松警惕 —— 他在听，听两人的呼吸声是否急促，听法术的威力是否减弱。
炼气期修士的灵力有限，这么高强度的打斗，撑不了太久。
果然，又过了半柱香，外面的声音渐渐弱了。先是黑袄修士的闷哼声，接着是灰衫修士的喘息：“服…… 服了没？再打…… 再打咱俩都得耗死在这……”
“呸！算你狠！” 黑袄修士的声音带着不甘，“这矿…… 给你，老子走！”
然后是脚步声渐渐远去，应该是黑袄修士撤了。陈砚没急着出去，又等了半柱香，直到外面只剩下灰衫修士的咳嗽声，他才缓缓松开捏了半天的拳头，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气，透过岩缝的细缝往外扫。
灵气触到灰衫修士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只剩三成，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正靠在石头上打坐调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