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早已死了。
他们的女儿，正在用身体和尊严，换取叶家的安稳。
我麻木地承受着一切。
直到那天，宫中设宴，楚骁带我一同前往。
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我坐在楚骁身边，像个精致的木偶。
席间，三皇子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得一脸暧昧。
「楚尚书好福气，有这么一位俊俏的『妹夫』时时陪在身边。」
他特意加重了「妹夫」二字，周围的官员都发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声。
楚骁面不改色，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三殿下说笑了，我只是惜才。」
三皇子不置可否，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审视。
「叶公子，本王敬你一杯。」
我不敢不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酒，味道有些奇怪。
宴会结束后，我跟着楚骁坐上回府的马车。
刚一上车，我就觉得浑身发热，头脑昏沉。
我意识到，那杯酒有问题。
「楚骁……我好热……」我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衣领。
楚骁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大手探上我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铁青。
「该死！」
他低咒一声，命令车夫加快速度。
回到府中，他直接将我抱进浴室，把我扔进了装满冷水的浴桶里。
冰冷的池水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但也无法浇灭身体里那股邪火。
我难受地在水中挣扎，意识逐渐模糊。
朦胧中，我看到楚骁也跨进了浴桶，他抱住我，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蓁蓁，别怕，有我。」
那一夜，他没有碰我，只是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帮我抵御着药性的侵蚀。
天快亮时，药效才渐渐退去。
我筋疲力尽地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没有感到恐惧和屈辱。
「楚骁，」我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他收紧了手臂，将我紧紧圈在怀里，「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三年前的上元灯会。你穿着一身粉色罗裙，站在桥上放花灯，笑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
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6.
三年前的上元灯会。
那是我及笄之年，也是我最后一次以女儿身示人。
我记得那晚，我确实在桥上放了一盏花灯，许愿家人平安，一世顺遂。
没想到，竟被他看见了。
更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你从那时候就……」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后来，我便去提亲。可叶家给出的八字，是你哥哥叶瑾的。」
我愣住了。
原来，他最初想求娶的，是我。
可阴差阳错，圣旨赐婚，将楚怜指给了我哥哥。
而我，为了家族，顶替了哥哥的身份，娶了他的妹妹。
命运真是可笑。
「所以，你在大婚之夜，就认出我了？」
「你的眼睛，和那晚一模一样。」他抚上我的眼角，「我不会认错。」
我忽然明白了。
他做的一切，那些强迫，那些掠夺，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执念。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中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