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天老根叔肯定盯着咱们,哪有机会?”阿凯已经拉开了门栓,“你要是不敢,就留在屋里等着,我们很快回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灌了进来,阿凯和小雅先溜了出去,阿哲跟在后面,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我坐在炕上,心里又慌又乱,想去拦,可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门被轻轻带上,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我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起初还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轻得像猫,后来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是风声,也不是野兽叫,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吟唱,调子很慢,很诡异,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叮铃、叮铃”的,顺着风飘过来,钻进耳朵里,让人浑身发毛。

我猛地爬起来,冲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夜色浓得像墨,可后山的方向却亮着一片火光,是祠堂那边!原本罩在祠堂上的黑布被扯掉了,露出里面的石台,火光就是从石台周围的火把上发出来的。

我眯起眼睛,看见石台周围站着不少人,都穿着和老根叔一样的蓝布衫,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正是那诡异的吟唱声。而石台中央,好像绑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是动物还是人,只能看见有个身影举着把铜刀,站在石台边——是老根叔!他举着刀,对着石台中央的东西,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铜刀反射着火光,晃得人眼晕,我看见老根叔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沉,紧接着,吟唱声突然变大,那金属碰撞声也更响了。我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赶紧关上窗户,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手心全是冷汗。

那一夜,阿凯、小雅和阿哲,再也没回来。

第三章:消失的同伴

天蒙蒙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全是祠堂的火光和老根叔举着的铜刀,还有那诡异的吟唱声,像魔咒似的在耳边绕。直到敲门声响起,我才猛地惊醒,窗外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谁?”我声音发哑,走到门边。

“是我,老根叔。”门外传来老根叔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该吃早饭了,你们同伴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我心里一紧,拉开门栓。老根叔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陶碗,碗里是粥,可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审视什么。

“他们……他们昨晚没回来。”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颤,“老根叔,你昨晚有没有看见他们?他们去后山祠堂了。”

老根叔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很惊讶:“去祠堂了?昨晚没人出门啊!你们同伴是不是自己进山了?山里岔路多,说不定是迷路了。”

“不可能!”我急了,“我亲眼看见他们出去的,去了后山!你昨晚不是在祠堂举行什么仪式吗?你肯定见过他们!”

老根叔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冷得像冰:“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昨晚一直在家里睡觉,什么仪式?什么祠堂?你是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