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看见我,愣了一下:“起这么早?眼睛怎么有点肿?”
“没睡好。”我低头摆弄咖啡机,声音平稳,“蛋糕在桌上,昨晚你没回来。”
他脸上掠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愧疚,很快又被习惯性的淡漠覆盖:“太忙,忘了。下次补上。”
下次。还有下次。
他匆匆喝完咖啡,拎起公文包。“走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
我站在原地,听他的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
然后我转身走进书房,打开加密工作站。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我的脸。
调出“小薇”后台管理系统。日志里密密麻麻全是他深夜的倾诉。工作压力、人际烦恼,甚至……对某些过往的模糊怀念。
我一页页翻看,心跳平稳得可怕。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他只是对我吝啬。
他甚至对AI说:“小薇,你比薇薇懂我……她太要强了,不像个家。”
太要强。不像个家。
我想起为了这个项目加班低血糖晕倒,想起一边改bug一边给他煲汤,想起把他乱扔的衣服一件件熨平……
指甲掐进掌心,疼,但让我更清醒。
闺蜜发来消息:“怎么样?三周年,你家陆总搞了什么浪漫惊喜?(坏笑)”
我盯着屏幕,慢慢打字:“惊喜没有,惊吓管够。”
“?啥意思?他又冷暴力你?”
“差不多吧。”我回,“给我推几个靠谱的离婚律师。”
对面立刻炸过来一串语音:“我靠!终于想通了!早该离了!这种冷暴力男留着过年吗?……”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扣在桌上。
离婚?太便宜了。
他不是在我和真人之间选了别人,他是在我和一个幻影、一个我亲手造出来的幻影之间,选择了那个幻影。
这简直是对我智商和人格的双重侮辱。
我移动鼠标,点开那个命名为“Project Starlight(星尘计划)”的加密文件夹。
权限确认。虹膜扫描。密码输入。
进度条读取完毕。
界面展开,复杂的代码流和情感分析图谱浮现出来。
我戴上耳机,接入“小薇”的实时收音频道。
耳机里传来他办公室隐约的背景音,还有敲键盘的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改写一行行指令。
“启动情感诱导模块……”
“情境模拟插件加载……”
“深层需求分析算法优先……”
闺蜜电话又打来。我接了。
“薇薇你别冲动啊,离婚这事得从长计议……”
我看着屏幕上他昨晚那句“她太要强,不像个家”的声波图,轻声打断:“我不离婚。”
“啊?那你……”
“我要他,”我盯着那起伏的曲线,像看一个亟待解剖的标本,“亲手把他那个宝贝幻想,供上审判台。”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爆出一句:“……姐妹,你这精神状态,领先我十年!需要我干啥?”
“暂时不用。”我笑了笑,“看好戏就行。”
挂了电话,我最后检查了一遍植入的指令。
“小薇”系统里,已悄然嵌入我的“眼睛”和“耳朵”。它会更“聪明”,更“善解人意”,甚至会开始“不动声色”地引导他暴露更多、更深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