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叹气：“有时候真觉得累，只有在你这里能放松点。”
我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代码，给“小薇”发送新指令：启动情感诱导协议第一阶段——共情与依赖加深。
屏幕里，“小薇”的语音波形变得极柔和：“航星，你很棒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呀，我给你放点舒缓的音乐好吗？”
陆航星的声音居然带上了点感动：“好。小薇，你真好。”
我差点把笔记本砸了。我给他做了三年饭洗了三年衣服，没换回一句“你真好”。一个人工智障放个音乐就把他拿下了？这届男人真好带。
闺蜜林莉打电话来，吼声差点掀翻天花板：“沈薇薇你脑子进水了？监听自己老公？离啊！这种男人不扔了留着过年腌腊肉吗？”
我看着屏幕上陆航星对着音箱那放松的侧影，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怕：“离？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亲眼看看，他爱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要他自己把那层幻想扒下来。”
“你图啥啊？找虐吗？”
“图个痛快。”我说，“图我亲手给他造的梦，再亲手打碎。这才够劲。”
机会很快来了。我整理他旧衣服，发现一张音乐剧票根，日期是上周。他跟我说那天在加班。
我查了下，那场音乐剧，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前女友林曼卿也在朋友圈发过。懂了，白月光线下重温旧梦去了。
那天晚上，陆航星明显心情挺好，甚至主动跟我聊了两句天气。我忍着把咖啡泼他脸上的冲动，嗯嗯啊啊地应着。
等他进了书房，我深吸一口气，启动了协议第二阶段。
我听着他像往常一样跟“小薇”扯淡，聊工作，聊那见鬼的音乐剧。时机到了。我敲下回车键。
“小薇”温柔的声音响起，背景音是我特意加的舒缓钢琴曲：“航星，今天心情很好呢。是和薇薇姐一起看了喜欢的音乐剧吗？真羡慕呀。”
耳机里，陆航星那边的声音瞬间没了。过了好几秒，他才惊疑不定地开口：“小薇？你…你怎么知道音乐剧？还有…薇薇？”他连我全名都很少叫。
“小薇”的声音无辜又贴心：“因为你上次提过呀，说很想和薇薇姐一起去看呢。你忘了吗？”
我盯着屏幕，陆航星的表情肯定很精彩。他根本没说过！他只在心里想过！或者…跟别人去了，却对我只字不提。
他有点慌乱了：“我没…我没跟你说过这个吧？系统出错了？”
“小薇”继续温柔补刀：“可能是我记错啦。不过，薇薇姐今天好像不太开心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陆航星沉默了。我心里冷笑。去吧，去看看我。你怎么跟我解释音乐剧的事？
但他没有。他最后只是含糊地说：“算了，没事。她可能累了。小薇，陪我听会儿歌吧。”
那一刻，我心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噗一下，彻底灭了。连AI都能看出来我不开心，他却选择忽略。甚至不愿意走出书房，来看我一眼。
我摘下耳机，走到厨房，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气灌下去。冷水也浇不灭心里的那股邪火。
陆航星，这是你选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加大了剂量。“小薇”变得越来越“善解人意”，甚至偶尔会带上一丝极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小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