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医生的嘱咐，“按时”吃药——当然，那些药全都被我冲进了马桶。我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偶尔出门，也是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对所有人都充满了戒备。
苏晴和林浩对我这副模样非常满意，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在我面前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们在我面前亲昵地搂抱，讨论着如何转移公司资产，甚至在我“睡着”后，就在隔壁的书房里寻欢作乐，以为我什么都听不见。
而我，则通过手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老K的设备效果出奇地好，高清的画面，清晰的录音，将他们所有的丑态和密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证据，正在一点点积累。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我要的不是把他们送进监狱那么简单。我要摧毁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让他们尝尝我曾经受过的折磨。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是岳母王丽的生日，家里办了个小型的生日宴，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我被苏晴从房间里“请”了出来，打扮得人模狗样，坐在角落里，扮演着一个安静的、没有攻击性的疯子。
宴会进行到一半，众人酒酣耳热之际，我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客厅墙上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山水画，是苏晴过世的外婆留下的遗物，岳母一直很宝贝。
“奶奶……是您吗？”我伸出手，对着空气颤抖地呼唤着，“您……您说什么？我听不清……”
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阿默，你胡说什么呢！”苏晴脸色一变，赶紧过来拉我，“快坐下，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一把甩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继续对着那幅画说话：“奶奶，您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有人……有人要害我们家？”
“你疯了！”岳父苏振邦气得满脸通红，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来人，把他给我拖回房间去！”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想要架住我。
我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他们，冲到那幅画前，声音凄厉地大喊：“奶奶说，贼就在我们家里！是个外人！他要掏空我们家！他……他还和家里的女人搞在一起！”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林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指着我怒斥道：“陈默，你是不是疯得不轻！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苏晴也急忙附和：“就是，爸，妈，你们别信他，他最近脑子不清楚，总说些胡话。”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被冤枉的委屈和惊恐。我指着林浩，手指不住地颤抖：“奶奶……奶奶就是指着他！她说……他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
“你他妈的！”林浩被我戳到痛处，彻底失态，一个箭步冲上来就要打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奶奶……救我……”
我倒下的时机恰到好处，后脑勺“砰”的一声磕在了茶几角上。
当然，我是用手垫了一下，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