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林艳看着那响个不停的手机，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尖叫一声，一把将手机远远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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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艳的手机在地上滑出去老远，撞到墙角才停下来。但那催命的铃声依然在响，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所有人的神经。
我妈哆嗦着想去捡，被我爸一把拉住。
“别接！”我爸脸色铁青，“接了更麻烦！”
林艳瘫在地上，眼神发直，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他们说了，再不还钱，就要上门泼油漆，要闹到我单位去…我的工作…我的名声…”
我冷眼旁观，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上一世，这些催债的污言秽语、威胁恐吓，都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那时候林艳躲在家里哭，爸妈只会唉声叹气，最后全成了我的责任。
“薇薇…”我妈突然抓住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求你了，你想想办法…你姐要是被闹到单位，她这辈子就毁了…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借点…”
我慢慢抽回手，声音平静得可怕：“妈，我上个月刚帮你们还了舅舅家的五万块，现在哪还有钱？再说了，我姐借的那些网贷，利滚利，现在早不止三十万了吧？你们觉得我能填这个无底洞？”
我爸猛吸一口烟，呛得直咳嗽：“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姐去死啊！”
“爸，”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姐今年二十八岁，成年十年了。她自己签的合同，自己贷的款，自己花的钱，现在凭什么要全家替她买单？你们要是真这么心疼她，不如把你们的养老钱拿出来？”
我爸被我问得一怔，眼神闪烁，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我知道，那上面是他们攒了一辈子的二十万养老钱。
林艳听到“养老钱”三个字，眼睛突然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到我爸腿边：“爸！爸你救救我！先把钱给我垫上，我以后一定还！我发誓！”
我爸的手死死按着口袋，指节都泛白了。他看看林艳，又看看我，最后看向我妈，眼神里全是挣扎。
我太了解我爸了。他抠门一辈子，那点养老钱看得比命还重。上一世是我傻，把自己的钱全填进去，才保住了他们的存款。现在我不出手，他们终于要面临选择了——是要女儿，还是要养老钱？
果然，我爸咬了咬牙，声音发虚：“小艳啊…这钱…这钱是留着给你妈我俩看病的…不能动啊…”
林艳的表情瞬间扭曲，声音拔高了八度：“爸！你还是不是我亲爸！我都这样了，你还惦记你那点破钱！我要是被逼死了，你们留着钱有什么用！”
我妈也急了，冲我爸吼：“老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先把钱拿出来救急啊！”
我爸被两面夹击，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突然指着我怒吼：“林薇！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怂恿你姐贷款，能有今天这事吗！你现在必须负责！”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他们舍不得动自己的钱，就只能来逼我。
我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姐！你说得太对了！这课程我看过广告，高级！一般人根本想都不敢想！就得你这样有魄力的人去！三十万算什么？投资自己才是最好的投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