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御史”事件后，我的直播间名气更大了。
除了猎奇的观众，还多了一批坚信此地通灵的神秘学爱好者，以及……像“巡查御史”一样，感觉深不可测的ID。
我的直播内容也逐渐“规范化”。
每天定点开播，介绍新“货”，根据弹幕反馈与“顾客”互动，然后下播后按照“订单”焚烧纸扎。
收入居然稳定起来，甚至足够我偿还部分债务，还能给店里添点新设备（比如更好的直播摄像头和更亮的LED灯，美其名曰让活人观众看得更清楚，实则给我自己壮胆）。
我和老观众们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他们是我的“眼睛”，替我观察“顾客”反应；我是他们的“主播”，负责沟通阴阳，提供茶余饭后的刺激谈资。
偶尔还有不信邪的新人来挑衅，但往往不等“巡查御史”出手，老观众们就能用丰富的“见鬼”经验把对方喷得怀疑人生。
日子仿佛就要在这种惊悚又赚钱的节奏里过下去了。
直到那天，我进了一批新货。
其中有一套极其精美的“幽冥豪华定制套餐”，是一个老师傅做的样品，放我这儿寄卖。套餐包含一栋带花园游泳池的欧式别墅、一辆限量版豪车、一队佣人纸人、还有金山银山、最新款电器等等，做工细致到别墅里的沙发褶皱都清晰可见，价格自然也极其昂贵。
我本来没指望能卖出去，毕竟太贵了，活人看个热闹，死人……呃，死鬼估计也消费不起。
直播时，我例行公事地介绍了一下：“今天到货一套顶级套餐，纯手工制作，细节完美，适合……呃……追求生活品质的客户。售价三千八百八十八。”
弹幕照例刷过一片【壕无人性】、【阴间财务自由】、【是我死后也住不起的样子】。
我也没在意，准备介绍下一件商品。
突然，弹幕风向变了。
【主播！快看套餐那个别墅！】
【二楼阳台！是不是站了个人？！】
【看不清脸！但是感觉气场好强！】
【他好像在看那个游泳池！】
【大佬！绝对是大佬！】
【用户“冥河摆渡人”打赏了火箭x1！并说：这位爷好像看上了。】
【用户“忘川水有点甜”打赏了飞机x1！并说：快！主播！抱大腿的机会来了！】
我心头一跳，顺着弹幕提示看向那栋纸扎别墅的二楼阳台。
空空如也。
但我能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格外不同的视线落在那个套餐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感兴趣？
“这、这位……先生？”我试探着开口，声音有点发颤，“您是对这套套餐感兴趣吗？”
没有回应。
但弹幕炸了：
【他点头了！他点头了！】
【卧槽！大佬气场两米八！虽然看不清但感觉好帅！（鬼知道我怎么感觉出来的）】
【主播快报价！别犹豫！】
“价格是三千八百八十八……人民币。”我硬着头皮补充。
那道无形的视线似乎移开了，隐约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带着一丝……不屑？
【大佬好像嫌便宜？】
【是不是觉得配不上他的身份？】
【主播！快说支持天地银行汇款！】
【用户“牛头马面是我小弟”打赏了火箭x3！并说：我给大佬众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