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那个名为「弄死林舟计划」的文件夹。
第一版计划，是找人打我一顿，让我因伤错过保研面试。
第二版计划，是找个女生色诱我，拍下视频，让我身败名裂。
第三版计划，就是现在正在实施的，学术栽赃。
而在每一个计划后面，都有详细的步骤和预算。
出钱的人，是张浩。
执行的人，是苏晴。
他们的歹毒，远超我的想象。
我关掉文件，将疯子发来的所有资料，连同我自己的录像和备份，分门别类地存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阵东风，第二天一早就刮来了。
辅导员一个电话，将我叫到了系主任办公室。
4.
系主任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系主任周海正襟危坐，脸色铁青。辅导员站在一旁，一脸的痛心疾首。
而在他们对面，苏晴正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浩则站在她身边，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好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
我一进门，周海正就把一个平板电脑拍在桌子上。
「林舟！你自己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板上，正是校园论坛里那个爆料我的帖子。
我还没开口，苏晴就哭着说话了。
「周主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发现林舟抄袭后，还想着帮他隐瞒……」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脸上那张蛆虫面具上，虫子蠕动得更加欢快了。
「林舟，我求求你了，你快和主任承认错误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张浩也跟着附和：「是啊林舟，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抄袭了就是抄袭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这样太让苏晴失望了，也太让我失望了！」
他脸上那张小丑面具，咧着嘴，无声地嘲笑着我。
一唱一和，颠倒黑白。
周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严厉的审视。
但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张模糊的、由灰色雾气构成的面具。
这种面具代表着「动摇」和「不确定」。
他虽然生气，但并没有完全相信苏晴和张浩的话。
也是，我这三年的成绩和表现有目共睹，突然被爆出抄袭，任何一个有脑子的老师都会心存疑虑。
苏晴他们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准备了后手。
「周主任，」苏晴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论文，正是那份栽赃我的论文，「这是林舟前几天给我的，让我帮他看看。我当时就觉得和国外一篇文献很像，提醒过他，可他不但不听，还……还骂我多管闲事……」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可是昨晚有人把帖子发了出来，我怕学校声誉受损，才……才鼓起勇气站出来的。」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坐实了我的「罪名」。
周海拿起那份论文，和我电脑里的文件进行比对，创建时间、修改时间，都完全吻合。
人证物证俱在。
周海脸上的灰色雾气面具，开始慢慢变得清晰，隐约有了几分「确信」的轮廓。
他看我的眼神，也从审视变成了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