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边上那个矮个子没说话，只是用那种看死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烨，似乎在评估从哪里下手更省事。
林烨认识他们。或者说，他认识这种眼神。这七年，他见过太多类似的眼神了。厌恶，鄙夷，以及一种可以随意处置他的、居高临下的恶意。
系统在时，这种恶意是“任务进度”，是“回家”的希望。
现在，系统没了，这就是赤裸裸的、要命的杀意。
世界意识的清除……就是以这种形式？借这些垃圾混混的手？
不。
林烨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
太低级了。如果世界意识只有这种程度，系统根本不会那样警报。而且，这些人眼里只有最原始的掠夺和杀戮欲望，没有任何“执行清除”的异常。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来杀他，抢走他身上可能还有的一点点值钱东西？或者干脆就是，以虐杀他这个“全网公认的废物”取乐？
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再次涌上林烨的心头。
他被一个破系统骗了七年，拼尽全力作死拉仇恨，好不容易“完成任务”，等着他的不是回家而是抹杀警告；他刚和系统同归于尽侥幸没死，还没搞清状况，就要被几个垃圾星带最底层的混混像宰牲口一样干掉？
他这七年“星际第一废物”的名头，就真的这么深入人心？连这种货色都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手弄死他？！
“兄弟们，”领头壮汉晃了晃手里那没有能源的断齿锯，发出干涩的摩擦声，一步步逼近，“动作快点，这味儿真他妈冲！宰了肥羊，搜刮干净，扔进酸液池！”
另外两人也冷笑着围拢过来，封住了他可能逃跑的路线。
肥羊？
林烨差点气笑出声。
他全身上下，除了这身馊臭破烂的衣服，还有什么能被称为“肥”的地方？这些人的眼睛是被垃圾糊住了吗？
还是说，他“林烨”这个名字本身，在某些看不见的层面，真的具备了某种“价值”？
念头飞转间，三人已经逼近。
瘦高个最先不耐烦，骂了一句脏话，手里的尖头金属管猛地朝林烨的大腿扎来！显然是想先废了他的行动能力，再慢慢炮制。
速度快，力道狠。
若是以前，林烨必死无疑。
但现在——
在那金属管刺破污浊空气的瞬间，林烨的视野仿佛自动慢放了一切。他能清晰地看到钢管前端凝固的暗褐色血渍，能看到对方手腕肌肉的蠕动，甚至能预估出这一击的轨迹和最终落点。
同时，一种冰冷彻骨的计算力，取代了所有的恐慌和愤怒，占据了他的大脑。
躲不开。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以他目前这具虚弱不堪、营养不良的身体素质，绝对躲不开这志在必得的一击。
硬抗？更是死路一条。
那么……
几乎在本能的驱动下，林烨那刚刚因系统湮灭而变得异常敏锐的感知，捕捉到了身下垃圾堆里，某一块刚刚被他感应到的、散发着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