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立刻转身开始部署。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有了官方背书，市场的恐慌情绪很快被稳定住。
绿源的股价，在触底之后，开始绝地反击，以一个恐怖的角度，直线拉升。
天狼资本那些用来做空的带血筹码，转眼间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这一仗，我们不仅没亏，反而大赚了一笔，顺便还拿到了绿源的绝对控股权。
夕阳西下，当一切尘埃落定，办公室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秦柔，她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萧瑟。
我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立。
“我赢了，秦总。”我开口道，“你答应我的那件事，现在可以兑现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说吧，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公司的股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转过身，面对着她，“今晚，回家吃饭。”
秦柔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缓缓转过头，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的眼眶红了。
“家？”她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有家吗？”
“有。”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在我那个世界，她曾经对我说过。
现在，我还给她。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认识她这么久，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这都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
原来，再坚硬的冰山，也终有融化的一刻。
我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泪，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现在的身份，还只是她的“废物前夫”。
“走吧。”我收回手，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没有拒绝，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我熟练地走向她那辆玛莎拉蒂。
正要拉开副驾驶的门，秦柔却拦住了我。
“你来开。”她把钥匙扔给我，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心里有事，就不喜欢开车。
这个小习惯，也带到这个世界来了。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城市的晚高峰。
“为什么要帮我？”她看着窗外，忽然开口。
“因为你是我老婆。”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我没同意。”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她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才又开口，声音很轻：“陈阳，你和我认识的那个他……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我明知故问。
“他不会关心我爱吃什么，不会在我哭的时候想要安慰我，更不会……为了我，去对抗整个世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原来，这个世界的“我”，对她这么不好。
那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独自支撑着这么大一个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