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今天在怀疑谁,调查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这些信息,都会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我的手里。
然后,变成我小说里,最新、最精彩的情节。
我开始在小说里,玩一种“预言”的游戏。
我会在最新的一章里,让“陈烬”,做出一个看似荒谬的、不合逻辑的举动。比如,突然去怀疑一个最不可能的人。
然后,在现实里,被我的小说逼到精神崩溃边缘的陆景琛,就会像被催眠了一样,真的跑去做那件荒谬的事情。
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在我为他编织的、这个现实与虚构交织的巨大蛛网之中。
他开始失眠,开始掉头发,开始在上课时走神。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自信优雅的校园男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郁、暴躁,和神经质。
连苏月瑶,都开始有些受不了他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吵架。
苏月瑶指责他:“陆景琛,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本破小说,你至于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丢脸!”
而陆景琛,则会用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反问:“你真的觉得,那只是一本‘破小说’吗?苏月瑶,你敢说,书里写的那个‘许微光’,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他们的信任,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而我,只是这一切的、最冷静的旁观者和记录者。
我将他们的每一次争吵,都原封不动地,搬进了我的小说里。
我看着我笔下的“陈烬”和“许微光”,也开始互相猜忌,互相指责。
我看着那对曾经被所有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在我亲手搭建的舞台上,一步步地,走向决裂的边缘。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8
你的恐慌,是我最好的灵感来源。
陆景琛的调查,终于,开始接近了真相。
他通过一个在网站工作的远房亲戚,冒着违反公司规定的风险,拿到了我的作者后台的、一些最基本的信息。
他知道了,“箴言”,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范围,一下子缩小了。
他开始排查,所有中文系的、有写作功底的、并且和他有过节的女生。
他甚至,也开始怀疑我了。
他重新加了我的微信,开始用一种试探的、迂回的方式,和我聊天。
他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在准备期末考试。
他问我有没有看过那本很火的《深渊回响》。
我说听过,但没看过,我对那种虐文不感兴趣。
我的回答,天衣无缝。
但我知道,他没有相信。
他开始派人,二十四小时地,监视我。
我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上了多久的网……他都了如指掌。
他以为他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