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里面的酒液和地上的酒渍混在一起，将她那身洁白的晚礼服，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清浅！”顾言琛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她扶起。
而我，则扮演着那个“好心办坏事”的无辜者，满脸惊慌地收回脚，仿佛自己也被吓到了。
“对、对不起！我刚才好像看到有只虫子飞过去……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委屈。
没有人怀疑我。
在他们看来，我林晚，就是一个胸大无脑、只会用最直接粗暴方式表达嫉妒的蠢货。这种“一石二鸟”的精妙设计，根本不可能出自我的手笔。
顾言琛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但最终，也只是落在了“愚蠢”和“恶毒”的标签上。他抱着裙子脏了、手肘也擦破了皮的苏清浅，冷冷地丢下一句“离她远点”，便匆匆离场。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叮——随机任务完成。奖励“顶级格斗术”已发放。】
【新手任务“道歉”失败。惩罚：扣除生命值半天。】
【综合评价：宿主临场反应能力优秀，任务完成方式极具创造性。系统予以嘉奖，补偿生命值半天。】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无数种擒拿、格斗、一击毙命的技巧，像本能一样刻印在我的肌肉记忆里。我甚至毫不怀疑，现在只要给我一把刀，我就能悄无声息地放倒宴会厅里的任何一个保镖。
我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系统，太诡异了。
它像一个精于算计的魔鬼，给了我一个看似正经的主线任务，却又用各种随机的、邪恶的支线任务，逼着我走向另一条路。它不在乎我是否真的“道歉”，它只在乎我是否完成了那个更恶劣的“绊倒”指令。
我好像……别无选择。
回到林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和这个诡异的系统沟通。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正道之光系统吗？”
【本系统旨在帮助宿主匡扶正义，逆天改命，最终成为正道之光。】系统的回答，官方得像一段代码。
“那为什么要我绊倒苏清浅？”
【万物皆有其两面性。为了达成最终的正义，一些小小的、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绊倒苏清浅，是为了更好地磨砺她的意志，让她未来能更好地承受苦难，最终与男主修成正果。】
我被这套歪理邪说惊得说不出话来。
磨砺她的意志？我看是满足你那变态的恶趣味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这种精神分裂的状态下度过。系统会发布一些“扶老奶奶过马路”、“给流浪猫喂食”的任务，让我积累所谓的“正道值”。但紧接着，就会冒出一些“偷偷换掉苏清浅的报告，让她被导师批评”、“在顾言琛的咖啡里加盐”这种鸡毛蒜皮但极其恶劣的任务。
我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迫扮演着一个时而善良时而恶毒的神经病。
直到那天，系统发布了一个新的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第二阶段：渗透。请宿主在三天之内，成为顾言琛的贴身秘书。】
【任务奖励：生命值+30天，技能“过目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