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我立刻检查身体状况。右腿骨折,但幸运的是,没有刺穿皮肉,只是普通的闭合性骨折。
我用背包里的医疗包,简单地做了固定。
食物和水都还在。背包里的高能压缩饼干和能量棒,省着点吃,能撑半个月。
最关键的,是“回生”系统还在工作,镜头正忠实地记录着我的一切。
我松了口气。
只要信号还在传输,就证明许曼正在观看,救援,也一定在路上。
我对着镜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曼曼,别怕,我没事。我还撑得住。”
“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
说完,我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求生计划。
首先,是保暖。我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其次,是水源。我用军刀刮下冰壁上的冰,含在嘴里,用体温将其融化。
最困难的,是向上攀爬。
七十米,几乎是垂直的冰壁,加上一条断腿,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我必须尝试。
我用两把冰镐,开始了艰难的,向上攀登。
每一次挥动冰镐,都牵动着腿上的伤口,疼得我几欲昏厥。
每一次向上,都是对体力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
累了,我就在凿出的冰洞里休息片刻,吃一小口压缩饼干。
然后,继续。
我把“回声”系统挂在胸前,让许曼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努力。
我想让她知道,她的男人,没有放弃。
我想让她知道,为了她,我愿意创造奇迹。
就这样,日复一日。
攀登,休息,再攀登。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表在坠落时摔坏了,在这里,也完全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概念。
我只能通过压缩饼干的数量,来大致推算时间。
五天,或者,六天?
救援,为什么还没来?
一丝不安,悄悄地,在我心底蔓延。
科考队的大本营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以他们的行动力,最多两天就能赶到。
是不是,磁暴还在继续,影响了他们的行动?
还是,许曼……没有收到我的信号?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恶劣的天气。
我对着镜头,不断地,给自己和许assic曼打气。
“快了,曼曼,救援队一定就快到了。”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然而,第十天。
我的食物,吃完了。
救援,依旧杳无音信。
绝望,像南极的寒冰一样,将我整个人,彻底冻住。
我蜷缩在冰洞里,身体因为饥饿和寒冷,不住地颤抖。
力气,正在一点点地,从我的身体里流失。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不甘心。
我还没有跟许曼求婚,还没有带她去见我的父母,我们还有那么多约定,没有完成。
我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欲,再次战胜了绝望。
我睁开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冰壁。
冰层里,似乎,有一些黑色的影子。
是海豹!
这里,曾经或许是一片海洋。
一些被冰封的海豹,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动冰镐,疯狂地,凿击着冰壁。
“砰!砰!砰!”
不知道凿了多久,冰镐的尖端,终于触碰到了一丝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