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一愣，心里莫名地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你看什么看？喝傻了？”
“苏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特工的观察力让他瞬间读取了大量信息：赵辰领口不明显的口红印（不是苏茜的色号），身上混合的几种香水味，手腕上那块仿得极其拙劣的假百达翡丽……以及他眼神深处对“苏茜”这个人的极度轻视和利用心态。
“等着？” “苏茜”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声线，但语调却冰冷平稳，带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等什么？等你们玩腻了，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把我扔开？”
赵辰彻底愣住了，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疯了是吧！”
“这表，A货都算不上，地摊货级别，机芯声音不对，刻度粗糙。” “苏茜”伸出涂着丑陋指甲油的手指，精准地点了点赵辰的手腕，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你身上有三款不同的女士香水味，其中一款是香奈儿五号经典版，使用者年龄至少在三十五岁以上，应该是你刚讨好完的某位‘阿姨’？至于你那个王少……”
“苏茜”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嘲讽的弧度，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他裤兜里露出的那个蓝色小药丸盒子，是印度产的仿制药，效果猛烈副作用也大，看来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需要靠这个才能‘重振雄风’。你们这群垃圾，聚在一起就是为了互相欺骗和比谁更烂吗？”
一番话，又快又准又毒，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瞬间将赵辰那点可怜的虚荣和伪装剥得干干净净！
赵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惊愕、羞愤、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指着“苏茜”，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放屁！苏茜！你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 “苏茜”向前逼近一步，虽然穿着高跟鞋比赵辰还略矮一点，但那冰冷的气势却压得赵辰喘不过气，“动手？你可以试试。不过在你碰到我之前，我会用这双高跟鞋废掉你那只用来骗人的手，或者让你尝尝膝盖粉碎的滋味。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人体哪个部位遭受击打最痛苦且不留明显伤痕吗？”
林凡的声音依旧用着苏茜的嗓音，甚至带着点甜腻的尾音，但说出的内容却让赵辰如坠冰窟，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那双漂亮眼睛里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认真。
赵辰怂了。他毫不怀疑，如果再待下去，这个女人真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疯子！你等着！”，然后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洗手间。
看着赵辰狼狈逃窜的背影，“苏茜”……或者说林凡，冷冷地哼了一声。废物。
他重新看向镜子，镜中的绝美少女依旧艳俗，但眼神已然完全不同，冰冷、锐利、充满掌控力。
“好吧，苏茜。”林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你的烂摊子，我来收拾。你的人生，由我接管。”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着手改造这具身体和这个身份。第一步，摆脱这身灾难性的行头。他利用特工的技巧，轻而易举地从某个醉醺醺的名媛包里“借”了一沓现金，然后迅速离开夜店，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把剪刀和一包湿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