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嗣的瞳孔，猛地一缩。
“还有，你新提拔起来的，那个禁军统领，王通。”萧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他的老母亲，昨天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正在我的府上，由京城最好的大夫，照看着。”
萧承嗣的身体，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回了龙椅上。
他最后的底牌，都被萧珏，掀了个底朝天。
“你……你……”他指着萧-珏，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果然，要谋反！”
“这不是谋反。”萧珏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我只是，在替先帝，清理门户。”
他走到萧承嗣面前，拿起了那杯毒酒。
“皇上这么喜欢请人喝酒，这杯，还是自己喝了吧。”
萧承嗣看着那杯酒，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不……不！朕不喝！来人！护驾！护驾！”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但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那些他以为忠心耿耿的侍卫，此刻，要么，已经成了刀下亡魂。要么，就已经，对他反戈一击。
“萧珏！你不能杀我！我是天子！你杀了我，就是乱臣贼子，要被天下人唾骂的！”
萧承嗣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安静的看客。
我看着萧珏，捏开了萧承嗣的嘴，把那杯毒酒，尽数灌了进去。
我看着萧承嗣，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挣扎，最后，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上辈子，那个高高在上，赐给我三尺白绫的男人，这辈子，就像一条死狗一样，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心里，没有快意，也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一切，都结束了。
萧珏处理完萧承嗣的尸体，转过身，看向我。
他的身上，溅了几滴血，给他那张本就冷峻的脸，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妖异。
“皇后娘娘，”他朝我，微微颔首，“受惊了。”
我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会昭告天下，皇帝暴毙。然后，扶持一位宗室里的小皇子，登基。”
“你要当摄政王？”
“对。”
我点点头。这个做法，最稳妥。也最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那……我们的交易？”
“自然算数。”萧珏看着我，“明日，我就会拟好废后的诏书。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天高海阔，任你遨游。”
“多谢王爷。”我朝他，行了一礼。
我们两个，像是在谈一桩生意，冷静，又默契。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很淡，但很熟悉的，脂粉的味道。
是从萧珏的身上，传来的。
不是我宫里的味道，也不是宫里任何一个妃嫔用的味道。
倒像是……
青楼里，那些风尘女子，身上用的，劣质香粉的味道。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王爷，你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7. 那个女人，是谁？
萧珏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连我都没有看懂的，慌乱。
是的，慌乱。
这个，在三百刀斧手面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因为我一句话，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