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到底想干嘛？”我压低了声音，“这要是被发现了，咱俩都得玩完。”
她看着我不说话。
5.
安静了几秒。
苏婉冲我勾勾手指，让我凑近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耳朵贴了过去。
她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喷在我耳朵边上：
“跟你说实话，我不是真贵妃。真贵妃早就跑了！我是她身边替她死的傻丫鬟，被推出来顶包的！现在我家真主子要派人来接我出去了！”
我愣住了，扭头看她。
月光底下，她那双眼睛清亮得很，一点不像疯了或者胡说八道的样子。
这瓜有点大啊！
6.
我这正消化这惊天大瓜呢。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灯笼的光一晃一晃的。
紧跟着就是王总管那把又尖又细的嗓子：
“冷宫那边什么动静？深更半夜的！小顺子，过去看看！”
坏菜了！
王总管这老太监，疑心病最重，半夜还巡岗！
苏婉一下子急了，脸都白了：“快！快啊！不然都得死！”
7
我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
现在这情况，草刚清完，洞露出来了，跑是来不及了。
一咬牙！
干！
我猛地蹲下，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那几块堵门的石头吭哧吭哧挪到一边。
狗洞露出来了，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通到哪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赶紧把旁边刚才清理堆起来的枯草胡乱踢过去，虚虚地掩盖在洞口前。
看着不那么明显就行。
刚弄完，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王总管就带着个小太监，提着灯笼到了。
8
灯笼光直接怼到我脸上。
王总管眯着他那双三角眼，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又往我身后那个破窗户口的苏婉那儿瞟。
“卫桓？这么晚了，你不在岗位上值守，在这里干什么？”
我脸上堆起笑，指指墙角那堆刚被我踢乱的枯草：
“回总管的话，抓耗子呢。娘娘说怕耗子，吵得睡不着，让卑职给清理清理。”
王总管狐疑地往前走两步，用灯笼照了照那堆草，又看了看窗户里一脸“惊恐”缩着头的苏婉。
“抓耗子？”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是有些人心里有耗子吧！安分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又上下打量我几眼，没看出什么破绽，才一甩袖子：“走！”
小顺子赶紧提着灯笼，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9
看着灯笼光走远了，我才松了口气，后背有点凉飕飕的，刚才出了一身冷汗。
苏婉也从窗户口探出来，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她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等着。
后半夜，估摸着人都睡死了。
果然，那狗洞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那个被石头堵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狗洞里艰难地钻了进来。
是个小太监，脸生得很，慌里慌张的。
他塞给苏婉一个小包袱，话都没说一句，又麻溜地缩回头，钻出去跑了。
动作那叫一个快。
苏婉捏了捏那个包袱，走到我面前，塞给我一块碎银子。
“拿着，封口费。今晚的事，烂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