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养个屁的胎！我马上就要被公司埋了！
2
鼎峰集团顶楼，是一个我从未踏足过的世界。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空气里飘着一种清冷的木质香。和我工位上那股外卖混合着打印机油墨的味道，简直是两个次元。
助理把我带到一扇巨大的黑木门前。他敲了敲门。
“进来。”
一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的腿有点软。
助理推开门，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他自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办公室大得离谱。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
顾淮屿就坐在那扇窗前。他背对着我，正在看一份文件。
我低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大气都不敢喘。
“宁岁？”他开口了。
“是……是的，顾总。”
他转动座椅，面向我。
真人比照片的冲击力强一百倍。他没戴眼镜，那双眼睛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场，压得我几乎要跪下。
“这封邮件，是你发的？”他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正是我那封激情四射的辞职信。
尤其是那句“我要回家养胎了”，被他用红线标了出来。
公开处刑。
“顾总……对不起！我发错了！我本来是想发给……”
“发给张伟？”他打断我，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是是是！”我点头如捣蒜。
“所以，骂我是顺便的？”
“啊？”我愣了，“我没有骂您啊！”
他指了指邮件里那句“您脑子里的水比鱼缸里的还多”。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封信没有抬头！他完全可以认为，我是在骂他！
“不不不！”我吓得魂飞魄散，“顾总，我骂的是张伟！我敢对天发誓！我对他积怨已久，一时冲动才……”
“这些，我没兴趣知道。”他又打断了我，“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很高，我得仰着头才能看他。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木质香，更浓了。
他停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孩子，是我的？”
我：“？”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
他……他说什么？
孩子？什么孩子？
“顾总，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怀孕啊！那句养胎，是我胡说八道的！是为了气我那个傻逼上司！”
顾淮屿皱起了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两个月前，集团年会。酒店顶楼的休息室，你忘了吗？”
年会？
我努力回忆。年会那天我喝多了，好像是走错了房间，闯进了一个休息室。当时里面有个男人，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就给他递了杯水，然后就赶紧溜了。
因为光线太暗，我根本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难道……
我抬头，惊恐地看着顾淮屿。
不会吧？这么狗血的剧情？
“看来，你想起来了。”他看着我的表情，下了结论。
“不是！顾总！我就是给您递了杯水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快急哭了。
“是吗？”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那你怎么解释，你第二天早上，落在我房间里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