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二嫂名叫孙珍,是家中有名的老好人。
性格温柔,对季家每个人都十分和气,就算是季家全部人都讨厌的原主,孙珍都不曾另眼相看,对她很是照顾。
所以,孙珍刚刚说的这句话,是她的性格使然。
她不想让季家的人,因她的事情闹矛盾。
即便,她自己也放弃治疗。
“我会治好你。”虞蔷认真的看着孙珍。
不光是她从前对原主的照顾,还有她浑身金灿灿的功德。
这样的好人,不应被林家那个老虔婆给迫害!
孙珍对上虞蔷认真的眼神,心跟着颤了颤,死寂的心因虞蔷的保证,开始浮现出期待。
璇璇说,长嫂跟从前不同了……
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
虞蔷见孙珍心底有对生的渴望,她才坐到孙珍旁边,眉眼认真的给孙珍把脉。
她的手,刚搭上孙珍的手腕,虞蔷的眼中就闪过果然。
孙珍的身体不仅是劳累所致,还有蛊毒的缘故。
虞蔷垂眸,想到昨原身身上的蛊虫,她猛然抬眸,看向贺氏跟季璇。
“如何?”贺氏见虞蔷抬眸,也不说话,不免有些担心。
虞蔷认真看季璇跟贺氏,两人的身上,只有婴灵煞的影响,并无蛊毒。
看来,对方只是给林家在苦窑中的女子们下了蛊毒,而守在村中的季家人,对方有自信,能够用婴灵煞弄死……
思及此,虞蔷缓缓吐出口浊气,缓缓开口:“你身上有十分高明的蛊毒,并非全因劳累所致。”
“蛊毒?”贺氏震惊。
她不是孤陋寡闻之人,知道蛊毒的霸道。
贺氏面色苍白的看着孙珍,“这……这该如何是好……?”说完,她猛然想起,大儿媳自从摔过一跤之后的不同寻常之处。
“你能治对不对?”
“我可以。”
虞蔷的话,让贺氏松口气。
只是,她刚放松神经,就听虞蔷再次补充,“她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我强行逼蛊,需要用药疗养几天。”
“你能治,就全听你的。”
贺氏的话,让虞蔷满意。
放弃生志的孙珍,在此时,精神也好上几分,看起来不再像是随时咽气的模样。
“九妹,过来帮忙熬药。”虞蔷起身,给季璇分配工作。
季璇老实地起身。
她的老实,让虞蔷不由多看她两眼。
“这一盆,是你八哥的,这一盆,是你二嫂的,注意火候,不要让他们糊掉。”
煮药的器皿,是虞蔷临时搭建的。
家里条件有限,没有煮药的汤盅,虞蔷就用家里吃饭用的盆代替,看起来非常的另类。
季璇看着连盖子都没有的破盆,张张唇,“真的没事吗?”
“没事。”
虞蔷说没事,季璇就听话的拿起竹扇,不停地扇风。
贺氏见此,就要去帮忙,被虞蔷拦住。
“娘,你有别的事要做。”
贺氏迟疑,她看看季璇,不得不跟虞蔷进入季晏郅的房间。
虞蔷将靠墙坐炕上的季晏郅扶趴到炕上,“我来教娘一个手法,帮小八按蝴蝶骨,按满十遍即可。”
说完,虞蔷将原主的帕子塞进季晏郅的嘴巴中,手落在季晏郅的蝴蝶骨上,慢慢用劲。
“很疼,忍着点。”
季晏郅疼的满头冒汗,只用冷戾的眼神扫虞蔷一眼。
虞蔷没有关注他的动作,而是在教贺氏。
确定贺氏彻底学会后,她才拎起竹筐,进山。
直到傍晚,她才从山里回来。
跟前一日一样,虞蔷的竹筐满载而归。
“这些都是……”见虞蔷背着一筐的草药回来,贺氏忍不住询问。
虞蔷解释,“草药,明日要去镇里卖钱。”
闻言,贺氏的眼中闪烁着怀疑。
不怪她不信任,主要是她这大儿媳之前的事迹,实在是过于精彩。
季璇在这时问虞蔷,“我还跟着去吗?”
贺氏转头,想到女儿跟她说的事情,她眼眸闪烁两下。
本想说,她跟着去,又考虑到家里有两个病号,季璇照顾不好,她就放弃跟着去的想法。
“嗯,还要去摆摊,你不去不行。”这么响亮的哭声,不跟着哪行?
季璇脸登时绿了。
虞蔷将草药分配好,给季璇泡了杯水,交给她。
季璇看着虞蔷递过来的水,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喝下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水清清凉凉的,入喉时,将她干涩的喉咙湿润的同时,还有消肿的效果。
季璇将整杯都喝下。
然后,她惊讶的发现,她的嗓子不疼了!
这水……竟有如此奇效!
“以后每日一杯。”虞蔷无视季璇震惊的目光,收回杯子。
仿佛,她给季璇喝的不是带有疗愈法力的薄荷水,而是恶毒皇后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季璇没有拒绝。
任由虞蔷态度恶劣的收回杯子。
她望着虞蔷离去的背影,心中虞蔷恶毒的形象崩塌了一些……
……
第二天清晨,虞蔷是被季璇推醒的。
“你怎么比我还积极?”虞蔷不解,要知道,季璇在第一次哭丧的时候,哭得那么撕心裂肺,主要原因就是她不想做和害怕。
如今,季璇居然适应了?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虞蔷收拾好自己,跟着季璇坐上去镇上的牛车。
两人的出现,引起牛车上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虞蔷背着的竹筐上,想要掀开她竹筐上蒙着的白布,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季璇眼疾手快的将竹筐抱在怀里,不给他们看。
虞蔷倒是无所谓。
采药卖钱,是顺便的事情,她主要赚钱的渠道,还是靠摆摊算命,接白事。
牛车上的村民撇撇嘴,在旁边小声蛐蛐两人。
季璇气性大,气不过,要跟他们争论,被虞蔷拦住。
“可……”
虞蔷对她摇头,季璇只得咽下这口气。
季璇以为,虞蔷是不想惹是生非,结果,她咽下这口气,虞蔷在旁边吓唬背后蛐蛐她们两个的妇人。
“五婶,您那掉河里淹死的女儿,正坐在你的肩膀上,哭着问你,为什么推她下河呢?”
虞蔷的话,如惊雷,劈得牛车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弹。
他们猛然想起,虞蔷那天在林家祠堂时,林家祠堂中祖先们的牌位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