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领带被我扯在手里，他贴在我耳边，呼吸滚烫地催促：“宝宝，专心点。”
我刚想回应，亲妈的电话就夺命似的响了起来。
我划开接听，听筒里是我妈小心翼翼的声音：“囡囡，家里给你寄了些土特产，记得收。”
我轻笑一声，故意让语调带上几分虚弱：“妈，我最近可能吃不了了，胆结石犯了，医生说要做个微创手术。”
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她才开口：“手术要多少钱？”
我报了个两万。
她立刻哭穷：“我跟你爸手头紧，先给你转200块你买点药吃，剩下的找你同事凑凑？”
挂断电话，我面无表情地打开家庭群，弟弟的最新消息赫然在目：“谢谢老爸！新买的外星人电脑配置拉满了，今晚带兄弟们飞！”
配图是价值两万多的顶级游戏本。
01
“怎么了？”沈言将我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刚从情欲中抽离的沙哑。
我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家庭群里，我弟周浩龙洋洋得意的炫耀和他妈那条200块的转账记录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什么，日常家庭小剧场罢了。”我退开一步，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衬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沈言，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谈了三年的地下男友。他眉头微蹙，拿过我的手机，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冷意。
“胆结石？两万？”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假的，”我坦白，“就是想看看，在他们心里，我到底值多少钱。”
结果很明显，我这个女儿，连弟弟一台游戏电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沈言没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心疼。他手腕上那对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我摇摇头，从他手里抽回手机，点开那个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发了一句：“谢谢妈，200块够我买止痛药了。”
然后，我将那张弟弟炫耀电脑的朋友圈截图，连同我妈的转账记录，一并打包，加密，存档。
做完这一切，我抬头冲沈言笑了笑：“沈总，今晚的加班看来要泡汤了。”
他却一把将我拉回，滚烫的吻落在我的额头：“钱我来出，手术我们明天就做。”
“都说了是假的。”我有些无奈。
“那就做个全身检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能让你有任何万一。”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推开了他。这件事，是我和我原生家庭的博弈，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叮咚——”
手机又响了，是我弟周浩龙的私信。
“姐，听说你病了？严重吗？不会要花很多钱吧？”
我看着这几行字，扯了下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紧接着，他的下一条信息就来了：“你要是没事，能不能先借我五千块？我新电脑还差个机械键盘和降噪耳机。”
看，这就是我的好弟弟。
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他：“你新电脑不是爸刚给你买的吗？”
“那是学习用的！你懂什么！”他几乎是秒回，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一句话，借不借？你现在年薪几十万的大律师，五千块对你来说不是毛毛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