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李大牛冷笑，"你一个农村丫头，懂什么自由？"
"我懂。"我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要告诉您，我准备重新读书，参加高考。"
李大牛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读书？参加高考？晓雨，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建军终于开口了："晓雨，别闹了，听爸的话，乖乖嫁给建国。他家条件不错，你嫁过去不会吃苦的。"
"爸，我不要嫁给他。"我看着这个前世对我漠不关心的父亲，"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能走什么路？"林建军有些生气，"一个女孩子家，不嫁人还能怎么样？"
"我要当医生。"我一字一句地说。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李大牛才说："晓雨，我看你是真的魔怔了。行，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明天按时订婚，要么..."
"要么怎么样？"我问。
"要么你就离开这个村子，以后别回来了。"李大牛冷冷地说，"免得影响其他姑娘。"
4
李大牛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离开村子？在1982年，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离开家，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但是，如果留下来嫁给张建国，等待我的是什么，我更清楚。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考虑什么？"林建军有些急了，"晓雨，你别任性了，爸求你了，听话好不好？"
我看着这个男人，前世他从来没有保护过我，在我被张建国打的时候，他总是说"夫妻吵架是正常的"、"女人就该让着男人"。
"爸，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平静地说。
李大牛站起身："晓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我的声音很坚定。
"好。"李大牛点点头，"那你明天就离开村子。不过在你走之前，张家的彩礼钱必须还回去。"
"彩礼钱..."我心中一沉。我们家确实没有钱还彩礼。
"晓雨，你看到了吧？"林建军苦着脸说，"我们家哪有钱还彩礼？你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我咬了咬牙："爸，给我三天时间，我想办法还钱。"
"三天？"李大牛冷笑，"你一个农村丫头，能想什么办法？"
"总之，三天内我一定还钱。"我说，"如果还不上，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李大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建军："行，我给你三天时间。但是晓雨，这三天里你不许出村子，免得跑了。"
"我不会跑的。"我说。
等他们走后，李文秀进来了。
"晓雨，我都听到了。"她的脸色很担忧，"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
"李老师，我没有选择。"我说，"与其嫁给张建国过一辈子的苦日子，不如赌一把。"
"可是彩礼钱..."李文秀皱眉，"八百块不是小数目。"
"我会想办法的。"我说。虽然我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我相信一定有办法。
"要不...我借给你一些？"李文秀犹豫地说，"我手头有两百块。"
"李老师，谢谢你。"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一定会自己解决的。"
李文秀看着我，眼中有些钦佩："晓雨，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想清楚了。"我点点头，"李老师，这几本书我能借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