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足以轰碎城墙的一拳,就这么被一根手指头给……化解了?
不,那不叫化解。
那叫……熄火。
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人当头浇了一瓢水,连烟都没冒一下,就灭了。
“这……这是什么妖法?”一个弟子结结巴巴地开口。
“幻觉,一定是幻觉!”
“石师兄怎么不动了?他是不是在让着云师妹?”
让?
我看着石磊那张涨成了猪肝色的脸,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
他不是不想动,他是动不了。
我那一指,点在他的阳溪穴上。同时,一丝极细微的气血,顺着我的指尖,钻进了他的经脉。
这丝气血,就像一个高明的锁匠,瞬间锁死了他经脉里气血的流转。
他全身的力量,都源于气血奔腾。现在源头被掐断了,他就像一辆引擎熄火的跑车,外表再华丽,也只是个空壳子。
除非我解开,否则他至少要在这个尴尬的姿势下,站上一个时辰。
石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脸上,冷汗都下来了。
他想说话,想骂人,但张了张嘴,发现连调动声带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我没理他。
我转身,看向周围那群还处在石化状态的弟子。
“各位师兄。”我柔声开口,“还有谁,想要西山那个修炼台吗?”
没人说话。
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嘲笑、轻蔑,变成了现在的惊疑、恐惧。
他们看不懂。
正因为看不懂,所以才害怕。
在铁骨宗,力量是他们唯一能理解的东西。
一拳打不倒,那就两拳。
一力降十会。
简单,直接,有效。
但今天,我给他们上了一课。
让他们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力量,是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
“既然没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慢悠悠地朝我的小院走去。
从头到尾,我没再看石磊一眼。
我走后,练功坪上炸开了锅。
“刚刚那是什么?你们看清了吗?”
“没……就看见云师妹伸出一根手指……”
“石师兄不会真的被定住了吧?要不要去看看?”
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戳了戳石磊的胳膊。
邦。
一声闷响,像是戳在了铁板上。
石磊还是纹丝不动,只有眼珠子能转,喷火似的瞪着那个戳他的弟子。
这下,所有人都信了。
云舒,这个他们嘲笑了三年的“花瓶”“弱鸡”,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一招制服了内门第一人,石磊。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铁骨宗。
从那天起,宗门里的风气,开始变得有点奇怪。
以前,师兄们看到我,都是大大咧咧地开玩笑,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现在,他们看到我,会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眼神躲闪,表情敬畏,像是在看什么洪荒猛兽。
以前,他们路过我的小院,看到我在那摆弄花草,都会嗤笑一声“不务正业”。
现在,他们会停下来,伸长了脖子,对着我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研究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