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辉怎么会知道驿站有这个？而且还精准地说出了型号？
“这……‘遗忘者钢笔’需要高级授权……”法珥试图推脱。
“我们的情况难道不符合‘特殊场合’吗？”璃辉步步紧逼，“还是说，法珥律师您提供的这份协议中，有些条款并不希望我们在签署后保持绝对清晰的认知？”
空气仿佛凝固了。法珥死死盯着璃辉，眼神变幻莫测。外面的能量风暴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震得蛋形房间微微颤抖。
良久，法珥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容：“……好吧。如您所愿。”他打了个响指，一个服务机器人滑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支造型古朴、笔尖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金属钢笔。
璃辉拿起那支“遗忘者钢笔”，掂量了一下，然后递给烁星，同时用极低的声音、语速飞快地在她耳边说：“笔尖有高频神经干扰器，别直视。签名时想着‘拒绝隐藏条款’，它的暗示效果会被部分抵消。”
烁星心脏怦怦直跳，接过钢笔。笔身冰凉刺骨。
他们在法珥阴沉的注视下，在协议的指定位置签下了名字。在笔尖触碰到纸张（一种特殊的能量感应纸）的瞬间，烁星确实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有人试图用柔软的羽毛搔刮她的记忆皮层，但她立刻集中精神，默念着“拒绝重启婚姻”。
签名完成。协议化作两道流光，分别注入他们的个人终端和法珥的数据板。
“很好！”法珥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恢复了那副假笑，“那么，祝二位分居生活愉快！希望你们……永远记得今天的决定。”他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然后影像瞬间消失。
蛋形房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外面能量风暴的呜咽声。
“现在怎么办？”烁星感到一阵虚脱，不仅因为刚才的惊险，更因为那支笔带来的不适感。
璃辉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着眼睛，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似乎在极力抵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许涣散，但很快重新聚焦。
“‘遗忘者钢笔’的效果还在。”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对那份隐藏条款的具体内容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但我确信我们签署了不利的东西。”
他看向烁星：“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那个法珥不对劲，这个驿站也不对劲。我怀疑我们坠入虫洞，甚至触发那个鬼条款，都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烁星一惊。难道他们的离婚，还牵扯进了什么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房间的警报突然也响了！不同于之前的反物质警报，这是一种低频的、催促的嗡鸣。
流动的墙壁上出现一行字：“检测到短暂稳定通道即将开启，持续时间为标准时五分钟。请需要离开的旅客做好跃迁准备。通道目的地：随机。”
随机目的地？这简直是另一场赌博！
但没有时间犹豫了。留下，面对那个诡异的法珥和可能存在的“婚姻重启”陷阱，或者跳入另一个未知。
“走！”璃辉拉起烁星，毫不犹豫地冲向墙壁上刚刚打开的一个发光出口。
在他们身后，蛋形房间开始扭曲、变形，法珥气急败坏的虚拟影像一闪而过，似乎想阻止他们，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变得雪花般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