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房地产，资金链紧张，有违规贷款嫌疑）、李家（连锁超市，税务问题严重）、赵家（餐饮，食品安全旧案未妥善处理）……一页页翻过去，字里行间全是可供利用的裂缝和把柄。
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本地号码。
她接起。
“是……林晚同学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我是育才中学的校长，王德明。”
林晚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说话。
那边的王校长显然压力巨大，语气更谦卑了：“关于昨天……高三（七）班发生的一些不愉快，我们校方已经进行了严肃调查！楚潇潇、李曼、赵思琪三位同学的行为极其恶劣，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经校董事会紧急会议决定，给予三人记大过处分，并全校通报批评！”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林晚的反应。
林晚看着楼下花园里正在忙碌布置的工人，语气平淡：“哦？”
一个单音节，听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王校长额头冒汗。今早天没亮，他就接连接到几个他绝对惹不起的方面的电话，施压的、询问的、暗示的，全都围绕着昨天教室里的霸凌事件和一个叫林晚的学生。他混迹教育系统这么多年，立刻明白踢到了铁板，还是烧得通红的那种。
“当、当然！”他急忙补充，“我们也深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学生之间的矛盾，更反映出我校在德育管理上的疏漏！我们一定会加强管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请林晚同学放心，也请……请您家长放心。”
“还有事吗？”林晚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呃……没，没了。就是代表学校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希望不会影响您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
“不会。”林晚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桌上。
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
她看着资料上楚家那个岌岌可危的房地产项目，唇角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太轻了。
这点不痛不痒的惩罚，连利息都算不上。
她拿起另一部新手机，拨通了陈薇的号码。
“林小姐。”
“楚家那个‘盛世华庭’的项目，”林晚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银行那边应该很快会抽贷。你想办法，让这个消息提前‘漏’给他们的竞争对手，特别是之前争地皮没争过的宏远集团。”
电话那头的陈薇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立刻回应：“明白。宏远的老板欠我们银行一个人情，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嗯。”林晚顿了顿，“另外，以匿名投资者的身份，接触李家的超市供应商，告诉他们，如果他们集体要求缩短账期甚至现款现货，他们会得到一笔‘应急周转资金’，利息……可以没有利息。”
李家现金流本就不宽裕，全靠压供应商货款维持，这一招，是抽薪。
“好的，林小姐。”
“赵家那边，”林晚翻到餐饮那部分，“联系几家有影响力的食品安全测评自媒体和传统媒体，资料我晚点发你。他们需要一场‘突击曝光’。”
“是。我立刻去办。”
挂了电话，林晚将杯中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苦，而后回甘。
像复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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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