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秒，做贼心虚地猛地缩回脑袋，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心脏咚咚咚地擂鼓，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见鬼了！我怎么觉得那狐狸的眼神根本不是野兽的眼神，太灵动了，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玩味？
“躲在那里做什么？”师尊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进来。”
完了，还是被发现了。
5.
我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推门低头走了进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双手奉上丹药：“师尊，这个月的培元丹。”
“放着吧。”墨渊头也没抬，注意力似乎还在那只狐狸身上。七七已经跳回了书桌，正用没沾墨的那只前爪好奇地扒拉着一方砚台。
我僵在原地，脚底跟生了根似的。
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那一人一狐身上瞟。师尊居然没把它赶下去？
那砚台是他心爱之物，上次刘星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被罚去后山面壁了三天！
心里那股酸水又咕嘟咕嘟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住。
“还有事？”
许是我杵得太久，墨渊终于抬眼瞥了我一下，眉梢微挑。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憋了好几天的疑问不过脑子地冲口而出：
“弟子...弟子只是想请教师尊一个问题。”
“说。”他又垂下眼，用手指轻轻拂开七七快要踩进砚台里的爪子。
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师尊为何对这只火狐如此...”
我拼命在脑子里搜刮一个不那么冒犯的词，“...如此上心？”
墨渊抚摸狐狸毛发的手微微一顿。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波澜：“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它是千年狐妖，化形后是个大美人？
我差点就把这句酸话问出口了，幸好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我。但我盯着那只狐狸的眼神，估计能把它的毛烧着。
就在这时，那只火狐七七突然“嘤咛”叫了一声，轻盈地跳下书桌，迈着优雅的步子，竟然直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愣住了，看着它绕着我脚边转了一圈，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我的裙摆，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然后，它居然用那颗看起来就很好摸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我的小腿！
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接触点窜上来，让我浑身一僵。这、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眼神挑衅吗？现在又来套近乎？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师尊。
墨渊的脸色不知何时沉了下去，眼神暗沉沉的，盯着蹭我小腿的七七，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七七，回来。”他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好几个度。
可那火狐像是没听见，反而蹭得更起劲了，甚至试图用爪子扒着我的裙摆往上爬，一副要跳进我怀里的架势。
我彻底懵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里居然可耻地生出一点受宠若惊。
看！它喜欢我！它也不是只围着师尊转嘛！
“它好像...挺喜欢我的？”我带着点小得意，忍不住小声嘀咕，下意识地就想弯腰去抱它。
“它只是贪玩。”
墨渊冷硬的声音打断我的动作。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了过来，身影笼罩着我，带着一股迫人的低气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