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闹够了没有?为了逼我回家,连假装流产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电话那头,陆沉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是不断蔓延的血泊,腹部传来一阵阵撕裂的剧痛。我没闹,我真的流产了。可我只是虚弱地笑了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结婚五年,他从不信我。直到我看见他给那个叫白薇薇的女孩设的特殊铃声响起,备注是【我的小月亮】。那一刻,万念俱灰。我放弃了拨打120,而是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被我拉黑了五年的号码:“沈惊舟,你五年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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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都他妈别碰我!”
我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猩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从商场VIP通道里走出来的男人。
他叫陆沉渊,是我的丈夫。
此刻,他正像保护稀世珍宝一样,将一个娇小的女人护在怀里,为她挡开拥挤的人潮。
那个女人我认识,叫白薇薇,一个舞蹈演员。
陆沉渊说,她是他牺牲战友的妹妹,身子弱,需要人照顾。
我看着他紧张的神情,看着他低头在白薇薇耳边轻声安抚的温柔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今天是陆沉渊三十岁的生日,我特意来这座全市最贵的商场,想为他挑一块手表。
我甚至想好了,晚上亲手做一桌他爱吃的菜,然后把这个月的“功课”做了,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怀孕。
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撞见这样刺眼的一幕。
他眼里的珍视和紧张,是我五年婚姻里从未见过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密无间,直到白薇薇抬头,目光与我对上。
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受惊的小鹿,整个人都缩进了陆沉渊的怀里,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委屈:“沉渊哥,那位姐姐……她一直看着我,眼神好吓人。”
陆沉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没有惊喜,没有意外,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不耐。
他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仿佛我只是一个碍眼的路人。
“别理她。”他淡淡地对白薇薇说,语气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一个疯子而已。”
疯子……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疯子。
巨大的悲恸和荒谬感席卷而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身后,是通往下一层的扶手电梯。
冰冷、坚硬的金属梯级,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后背、我的腰、我的小腹。
“啊——!”
“有人从电梯上滚下来了!”
尖叫声,惊呼声,乱成一团。
我感觉身下一片湿热,粘稠的液体迅速浸透了我的裙子。
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绞痛,痛得我眼前发黑,浑身抽搐。
我知道,我的孩子……没了。
那个我期待了整整三年,用尽了各种办法才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视线开始模糊,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人群的缝隙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看见了。
陆沉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骚乱的中心,甚至没有一丝停留,就拥着他怀里的白薇薇,转身走进了那家我永远也消费不起的顶级珠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