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
他再次推开病房的门,准备放低姿态,好好地跟林晚“谈一谈”。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间空无一人的病房。
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陆沉渊愣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疯了一样冲到护士站,抓住一个小护士的胳膊,厉声问道:“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她去哪了?”
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刚……刚刚被沈先生接走了……办……办了出院手续……”
沈先生?
又是那个男人!
陆沉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
电话“嘟”了一声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经将他拉黑。
我正坐在沈惊舟那辆劳斯莱斯的后座上,面无表情地对电话那头的律师说:
“对,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财产分割方面,婚后共同财产一人一半,包括他名下那套部队分的房子。我什么都不要,但属于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至于离婚理由……就写,夫妻感情破裂,男方长期对妻子实施冷暴力,并在妻子怀孕期间,与第三者存在不正当关系。”
5
离婚协议,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陆沉渊的办公室。
当他看到那份白纸黑字,措辞犀利的协议书时,整个人都懵了。
协议里,我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笔调,详细罗列了他在这段婚姻中的种种“罪状”。
结婚纪念日,我在家等他到天亮,他却在陪白薇薇排练。
我生日,给他发了99条消息,他一条未回,却有时间给白薇薇的朋友圈点赞。
我生病住院,他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理由是“部队有紧急任务”,可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是陪白薇薇去参加了一个什么舞蹈比赛。
……
一桩桩,一件件,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他那层“正人君子”的伪装,剥得干干净净。
这已经不是一份离婚协议了,而是一封控诉信,一封长达五年的,血泪斑斑的控诉信。
陆沉渊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几个进来送文件的下属,都被他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关于首长要离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军区大院里飞速传开。
陆沉渊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他终于坐不住了,用办公室的座机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几乎是咆哮着开口,“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对你有什么好处?立刻!马上!把那份东西给我撤回来!然后乖乖回家,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命令,我只觉得可笑。
“回家?”我轻轻地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回哪个家?那个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独守空房的家吗?”
“陆沉渊,收起你那套发号施令的嘴脸。我现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要么,你乖乖签字,我们好聚好散。要么,我们就法庭上见。”
“我倒是很想知道,军区的纪律部门,会怎么看待一位战功赫赫的少将,在妻子怀孕期间,婚内出轨,冷暴力导致其流产的‘光辉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