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他声音沙哑，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像是怕惊扰了梦境。
我看着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爸爸。」我轻声叫他。
两个字，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紧紧抱进怀里，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对不起，沫沫，对不起……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他哽咽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发顶。
我没有哭，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林兆南很快为我办好了手续。
江澜因为虐待罪证据确凿，被刑事拘留，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审判。
而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回家。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林兆南牵着我的手，一遍遍地问我：「沫沫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吃大餐。想买什么玩具？我们把整个玩具店都搬回家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笨拙地，想要弥补这几年的亏欠。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爸爸，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林兆南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说：「好，都听沫沫的。」
我带着他，回到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房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是警察搜证后留下的痕迹。
我没有理会那些，径直走到江澜的卧室，打开了她的衣帽间。
一整墙的爱马仕，在灯光下闪着昂贵的光芒。
另一边，是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牌，衣服、鞋子、首饰，琳琅满目。
林兆南看着这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江澜花钱大手大脚，却没想到她奢侈到了这种地步。
「她跟我说，都是为了给你最好的教育，为了让你上最贵的兴趣班……」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是啊，最贵的兴趣班。」我冷笑一声，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保险箱，「比如，跪玻璃。」
我报出了一串数字。
那是上一世，我无意中听到的，江澜和她那个情夫打电话时提到的密码。
林兆南将信将疑地输入密码，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文件。
最上面的一份，是人身意外保险单。
投保人，江澜。
被保人，林沫。
受益人，江澜。
保额，五百万。
日期，就是今天。
4. 保险箱的秘密
林兆南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几张薄薄的纸，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她……她……」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他想过江澜贪婪，虚荣，甚至恶毒，却没想过她竟然歹毒到了这个地步。
那堆碎玻璃，不是什么「服从性测试」。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只要我跪下去，造成意外，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拿到这笔巨额保险金。
到时候，她只需要在直播间里声泪俱下地表演一番丧女之痛，或许还能再收割一波同情和打赏。
好一招一箭双雕。
「畜生！她就是个畜生！」林兆南终于崩溃了，他将那份保险单狠狠撕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平静地看着他发泄，然后从那堆文件里，抽出了另外几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