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直播主题是「如何培养一个绝对服从的孩子」，火爆亲子圈。
所以我六岁的时候，就要像小狗一样，听到指令才能吃饭。
八岁的时候，她直播测试我的服从性，让我跪在碎玻璃上，我疼得发抖，她却很满意。
「你看，没有疼痛，哪有记忆？绝对的服从，需要最深刻的烙印。」
评论区一片叫好，全是向她取经，求育儿秘方的家长。
爸爸给我留下的唯一一张银行卡，她拿走后，只允许我每天用乞讨来的钱生活。
我最终在一个寒夜，因为被其他流浪汉殴打致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那场跪碎玻璃的直播，她正满意地看着镜头。
1. 重生之跪玻璃
「沫沫，跪下。」
我妈江澜的声音透过直播设备，带着一种精心调制的、既温柔又威严的腔调。
她指着地上那片闪着寒光的碎玻璃，嘴角含笑，仿佛在指导我完成一件艺术品。
镜头正对着我，直播间里几万双眼睛，都在等着看这场名为「服从性终极测试」的好戏。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颤抖着跪了下去。
膝盖被刺穿的剧痛，成了我一生的梦魇。
鲜血染红了玻璃，也染红了江澜直播间暴涨的礼物特效。
她对着镜头满意地解说：「你看，没有疼痛，哪有记忆？绝对的服从，需要最深刻的烙印。」
评论区里，那些为人父母的账号疯狂刷着「学到了」、「江老师威武」、「这才是真正的教育」。
他们一边赞美着我的「坚强」，一边向她讨教如何让自己的孩子也如此「听话」。
后来，我瘸着腿，被她赶出家门，说这是「独立性最终训练」。
爸爸留给我救急的银行卡被她拿走，密码她早就从我嘴里套了出来。
我死在了一个下雪的夜里，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抢一个馒头，被几个流浪汉活活打死。
闭眼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街边商场大屏幕上，江澜正接受专访，标题是「年度育儿专家：我的成功，源于对孩子深刻的爱」。
多么可笑。
如今，我回来了。
回到了八岁，回到这场噩梦的起点。
江澜见我迟迟不动，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加重了一分：「沫沫，听话，跪下。别让直播间的叔叔阿姨们等急了。」
弹幕开始骚动。
「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不是挺听话的吗？」
「是不是知道要跪玻璃，害怕了？」
「小孩子怕疼正常，就看江老师怎么引导了。」
我抬起头，迎着刺眼的补光灯，看着镜头里江澜那张精致而虚伪的脸。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哭泣或颤抖。
我只是平静地问：「妈妈，为什么？」
江澜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当众质问她。
她立刻调整好表情，露出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傻孩子，妈妈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为了让你记住，服从是一种美德。」
「那如果我不服从呢？」我追问。
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但碍于直播，她只能压着火气：「不服从的孩子，会吃很多苦头。妈妈这是在保护你。」
「就像爸爸保护我一样吗？」我突然提到了那个禁忌的名字。
江澜的瞳孔猛地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