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平时会像正常数据一样潜伏,不会被任何杀毒软件检测到。
但是,一旦这份数据,被上传到任何一个,连接了国际互联网的,大型公开数据库,比如,世界卫生组织,或者,诺贝尔奖委员会的官方服务器。
病毒就会被瞬间激活。
它会像死神一样,在零点零一秒内,吞噬掉服务器里的一切。
然后,在全球所有连接了这个数据库的屏幕上,循环播放我提前录制好的一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我,对着镜头,微笑着说出一切的真相。
并且,在视频的最后,会附上那份残缺数据的所有权,归属于陈朗的,无法辩驳的数字签名证据。
当全世界都以为他带来了福音的时候,我,会亲手把他,变成给全世界带来灾难的,撒旦。
做完这一切,只用了两分半钟。
我将所有的操作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躺回实验台,拿起那支蓝色的注射器。
陈朗正好从机房里跑回来:“林渊,没问题啊,服务器很稳定。”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了笑,那笑容,一定很苍白,但也很坦然。
“可能是我太紧张,看错了吧。”
“陈朗,”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死了,照顾好我妹妹。”
“还有,这个成果,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陈朗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用力地点头:“你放心!我发誓!溪溪就是我亲妹妹!荣誉,也永远有你一半!”
真挚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我不再看他,转过头,将针尖,对准了我的静脉。
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
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最后一次下沉。
陈朗,林溪。
上一世的剧本,我已经为你们写好。
这一世的舞台,也已经为你们搭好。
希望你们,表演得,尽兴一些。
第三章 妹妹
我没有死。
但和死了也差不多。
我陷入了深度昏迷,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那支基因裂解液,被我提前稀释了百分之八十。
它不足以杀死我,但足以造成我“脑死亡”的假象,让我能“合理”地,退出这场游戏,成为一个躲在幕后的,观众。
我躺在ICU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陈朗每天都会来看我。
他会坐在我的病床前,握着我冰冷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丰功伟绩”。
“兄弟,我们的论文发表了,发表在了《自然》上!第一作者,是你的名字!”
“兄弟,世界卫生组织邀请我去演讲,我把我们的成果,分享给了全世界!”
“兄弟,诺贝尔奖委员会给我发邮件了!我们,可能要得奖了!”
他每一次来,都会强调“我们”。
但每一次,他的眼神里,都闪烁着无法抑制的,独占的贪婪。
他以为我听不见。
但我醒着。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我的意识,清醒无比。
我像一个被囚禁在自己身体里的幽灵,冷冷地听着,看着。
当然,来看我的,不只有陈朗。
还有我的妹妹,林溪。
她几乎每天都会来,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