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深吸一口气,没再争辩。她知道,初次交锋,硬碰硬不明智。她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去厨房:“妈,您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弄点就行,哎,你这厨房收拾得倒挺干净,就是东西摆得太乱,我用着不顺手,明天我得好好归置归置。”刘美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晚上,刘美兰抢着给糖糖洗澡。林薇不放心,跟进去看。果然,婆婆坚持要用很烫的水,说“烫一点去痱子”,还拿出不知名的草药粉要往水里撒。
“妈,水温我试过了,这个温度刚好。那草药糖糖可能过敏,别用了。”林薇坚决阻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这都是老方子,好得很!”刘美兰很不高兴。
最终,在林薇的坚持下,用了恒温水和不含香精的婴儿沐浴露。刘美兰全程黑着脸,洗澡动作粗鲁,糖糖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
夜里,林薇躺在床上,听着客房隐约传来的婆婆的鼾声,心里沉甸甸的。李哲搂了搂她:“老婆,辛苦了妈就是这脾气,心不坏,住几天就走了,你多担待点。”
林薇在黑暗中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担待?如果只是住几天,她可以。但她有种预感,这次婆婆的到来,没那么简单。她的底线,像被试探的堤坝,需要时刻警惕。
第二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刘美兰果然不是“住几天”。她以“照顾孙子”为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并且迅速开始全面接管这个家。
她重新布置了厨房,把林薇买的精致餐具收起来,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厚重铁碗;她指责林薇买的有机蔬菜“又贵又没菜味”,非要每天清早去挤廉价的早市;她甚至频繁不敲门就进入主卧,有时是送水果(虽然林薇说过很多次他们不吃宵夜),有时就是“看看你们被子盖好没有”。
冲突最激烈的焦点,始终在糖糖身上。
刘美兰坚持要嚼饭喂糖糖,说这样好消化,林薇严词拒绝,强调口腔细菌问题,两人大吵一架。刘美兰表面答应,却趁林薇加班,故态复萌。那天林薇提前回家,正好撞见,当场爆发。
“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这样喂孩子!有多少细菌您知道吗?”林薇一把夺过碗,气得手都在抖。
糖糖被妈妈的怒气吓到,哇哇大哭。
刘美兰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嚎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含辛茹苦把你老公养大,现在喂我孙子口饭都要被儿媳妇骂啊!我这是什么命啊!细菌细菌,我看你就是嫌我脏!”
李哲闻声赶来,头大如斗:“怎么了又?妈,您别哭啊薇薇,好好说不行吗?”
“好好说?我跟她好好说她听吗?李哲你看看你媳妇!我成天做牛做马,落得这个下场!”刘美兰哭天抢地。
林薇抱着糖糖,冷冷地看着婆婆表演,然后目光转向李哲:“李哲,这不是第一次了。关于孩子的健康问题,我的原则绝不会退让。如果你觉得是我小题大做,那我们可以分开住。”
李哲被林薇眼中的冰冷和决绝震住了。他从未见过妻子如此态度。
真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