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林渊低头看了眼裤腿上的酒渍，没说话，只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继续往外走。
他的沉默在别人眼里是懦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忍”。
宴会厅外的露台上风很大，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林渊靠在栏杆上，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加密信息显示发件人是“夜枭”：“天王，欧洲那边的货已出手，利润按您指示转入瑞士银行匿名账户。另，三年前陷害林董的人，已查到与京城赵家有关。”
林渊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继续查，别打草惊蛇。”
他的手机是特制的，能屏蔽所有信号探测，信息加密算法由他自创，即便被截获也无法破译。
没有人知道，这个在苏家忍气吞声的赘婿，就是国际暗网上声名赫赫的鉴宝天王“Jude”。
他有一双能看透千年古物真伪的眼睛，能辨识最细微的作旧痕迹，凡经他鉴定的藏品，从无错漏。
三年来，他靠这个身份在暗网接活，积累了巨额财富，也悄然织就一张复仇的网。
“哟，这不是林大少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吹风？”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渊转过身，看见张浩带着两个跟班站在露台门口。
张浩身穿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浮夸的光。
他是张家的独子，也是苏清雪的追求者之一，三年来没少找林渊的麻烦。
“张少有事？”林渊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张浩走到他面前，故意挺了挺胸，“听说你以前在林家，也玩古玩？可惜啊，家道中落，现在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他说着，从跟班手里拿过一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青花瓷瓶，“我刚得的宝贝，据说是康熙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瓶，三百万从拍卖行拍来的。你给瞧瞧？”
林渊扫了一眼那瓷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瓶子仿得确有水准，胎质细腻，釉色也接近真品，但在他眼里，那些作旧的痕迹就像贴在脸上的假胡子，拙劣得很。
“不用看了，是仿品。”林渊淡淡道。
“仿品？”张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渊，别在这儿装腔作势了。我三百万买的东西，你说假的就是假的？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这辈子都摸不着这样的宝贝！”
“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林渊不想纠缠，转身要走。
“站住！”张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阴狠，“我告诉你，林渊，清雪不是你配得上的。识相点，自己主动离婚，别逼我动手。”
林渊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别人的羞辱他可以忍，但打苏清雪的主意，他绝不能容忍。
“放手。”林渊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放你能怎样？”张浩手上加重力道，“一个废物，还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就在这时，苏清雪的声音传来：“张浩，你放开他！”
她快步走来，一把推开张浩的手，将林渊护在身后。她脸色有些发白，脊背却挺得笔直：“张少，请你放尊重些，林渊是我的丈夫。”
“丈夫？”张浩像被什么刺到一样，“清雪，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他这模样，配得上你吗？跟着他，你只会变成笑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