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正在疗伤，看到云曦杀气腾腾地冲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神女，您怎么……”
“啪！”
云曦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骗我！”
她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他。
“咒骨是他的本命道骨！你为什么骗我说是诅咒！为什么！”
墨尘捂着脸，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伪装。
他站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骗你？”
“神女，我只是顺着你的心思说罢了。你不是最喜欢拯救苍生吗？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拯救他的机会啊。”
“你！”云曦气得浑身发抖。
墨尘笑得更加得意。
“我早就知道他是上古魔神。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你用神凰血将他的魔神本源‘净化’干净，然后我再取而代之！”
“只可惜，功亏一篑。不过……能看到高高在上的神女被自己心爱的人如此践踏，也算值了。”
他嘲弄地看着云曦。
“云曦，你真是又天真，又愚蠢。”
说完，他化作一团黑气，撞破屋顶，消失在天际。
“叛出仙界了！”
云曦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失去了一切。
尊严，信任，还有……那个曾爱她如命的人。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6.
云曦闯入魔域的时候，样子狼狈不堪。
她为了破开魔域的结界，不惜耗费了近半的本源神力。
曾经光彩照人的神女，此刻衣衫破损，发髻散乱，嘴角还挂着血丝。
她跪在了我的魔神殿外。
黑色的石阶冰冷刺骨，一如我当年的心。
我端坐在白骨王座之上，通过大殿里的水镜，冷漠地看着她。
她就那么跪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濒死的雪莲。
一天。
两天。
三天。
魔域的风沙吹乱了她的长发，魔将们在不远处对她指指点点，肆意嘲笑着。
“快看，那就是仙界的神凰神女，现在跟条狗一样跪在这里。”
“听说就是她把我们魔神大人害得那么惨，现在后悔了？晚了！”
“长得倒是不错，要是魔神大人不要，赏给我们玩玩也好啊。”
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起身。
第四天，我终于觉得无聊了。
“让她进来。”
冰冷的声音传出大殿。
两名魔将上前，粗鲁地将她架起，拖了进来。
巨大的魔殿空旷而压抑，只有我的王座高高在上。
“跪下。”
我淡淡地开口。
云曦的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我走下王座，来到她的面前。
我伸出手，抬起她满是泪痕和灰尘的脸。
她仰头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祈求。
“渊……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的颤抖。
然后，我笑了。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可爱多了。”
她的身体僵住了。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想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