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大口喘着气，回头一看，整条街道都变了——便利店不见了，变成了一条陌生的老式弄堂。
青石板路上飘着煤球炉的烟火气，连空气都带着股焦味，旁边的房子都是青砖灰瓦，门口挂着红灯笼，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场景。
“欢迎回来，典当人。”一个穿长衫的掌柜掀开竹帘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紫砂茶壶，脸上笑盈盈的，眼神却深不见底，好像能看透我的心思。
“您典当的是母亲阳寿，剩余还款期限......”
他伸手指了指我口袋里的怀表，我赶紧摸出来，表针居然开始转动了，不是倒转，是正常转动，却转得飞快，“还剩49天。”
我腿一软，瘫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椅子是木头的，凉得我屁股发麻。
我看着掌柜的，声音发颤：“什么典当？我什么时候典当了我妈的阳寿？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掌柜的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您别急，听我慢慢说。这里是时间典当行，专门帮人典当珍贵的东西，换取他们想要的，您十年前曾来这里，用您母亲的十年阳寿，换了您妹妹的命，您不记得了？”
我愣住了，十年前？妹妹？我根本没有妹妹啊，我从小就是独生子，可掌柜的说得那么肯定，我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毕竟我车祸撞了头，可能出现了记忆混乱。
“我没有妹妹。”我摇了摇头，“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叫陈默，不是你说的什么典当人。”
掌柜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墙上的铜镜，我抬头一看，墙上挂满了铜镜，大大小小的，每个镜子里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有的镜子里是我在婚礼上切蛋糕，身边站着个陌生的女人，笑得很开心。
有的镜子里我躺在ICU，身上插满管子，旁边围着医生护士。
还有个镜子里我浑身是血地跪在警察局门口，手里举着个照片，哭得撕心裂肺，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看着很眼熟。
“这些......都是我？”我指着镜子，声音发颤，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尤其是那个穿校服的女孩，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掌柜的喝了口茶，点了点头：“都是您的人生可能性，有的是您典当前的，有的是您典当后的，您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您典当记忆时，顺便抹去了关于妹妹的部分。”
我心里更乱了，难道我真的有个妹妹？还典当了母亲的阳寿救她？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玩这场游戏？”我扯开衬衫领口，想透透气，结果发现锁骨下方突然浮现出暗红色印记，像个纹身。
仔细一看——和掌柜袖口绣着的钥匙图腾一模一样，连纹路都丝毫不差，我吓得赶紧拉上衬衫，“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我身上？”
掌柜的茶碗里浮起第三朵莲花，白色的，在茶汤里飘着，看着很诡异。
“这是典当人的印记，有了它，您才能进出时间典当行，完成任务。完成三个任务，就能赎回您母亲的阳寿，要是完不成......”
他没往下说，但我知道肯定没好事，要么是我妈出事，要么是我出事，我不敢再想下去。
他推来本皮质账簿，封面是深棕色的，上面烫着金纹，看起来很旧，像是用了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