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怎么样？好看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白雪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了。
“对了，你回去告诉我的未来婆婆，明天我想吃燕窝粥。”
“记得用最好的燕窝，毕竟我肚子里的可是他们周家的长孙。”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周铭阳。
我能听到电话那头，实习生白宇带着哭腔的、恐惧而颤抖的声音：“姐夫……我……我没做好……病人她……”
然后，周铭阳却安慰道。
“别怕，医生又不是神。”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冰冷地躺在手术台上，被他亲手断送性命的……
是他妈。
他亲妈！
“手术失败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太自责。”周铭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那么冷静，那么事不关己。
他还在“安慰”那个吓坏了的实习生，白雪的弟弟。
“人总有一死，早死晚死罢了。”
我握着手机，心里只有畅快，没有一丝丝悲伤。
“林晚，你听到了？”他的声音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讥讽，“节哀。我现在很忙，没空过去，后事你自己处理吧。”
“哦，对了，我跟殡仪馆打过招呼了，尸体已经拉过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化成灰了吧。骨灰你记得去取。”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没有给我任何再说话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一个穿着殡仪馆制服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我，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林女士，这是您母亲的骨灰，请收好。”
3
塑料袋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分量。
我低头看着，这就是那个骂了我三年“下不了蛋的鸡”的女人，最后的归宿。
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周铭阳。
“东西拿到了？”他问。
“拿到了。”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压抑了许久的怨毒终于倾泻而出，“林晚，我告诉你，她早就该死了！三年前就该死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
“要不是她，我爸就不会走那么早！”他几乎是在咆哮。
林晚回想起三年前，我和周铭阳结婚三年，但是一直都没有孩子。
我悄悄去检测却发现丈夫患有弱精症，不可能有孩子。
为了他的尊严，我在全家人面前说是自己的问题。
可是公公知道我不能怀孕后接受不了，大发雷霆。
他冲到我娘家，指着我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女儿是个不下蛋的鸡！害得我们周家断子绝孙！”
我妈看不下去公公往我身上泼脏水，冷冷地说：“你儿子自己有病，怪我女儿干什么？”
“什么意思？”公公愣住了。
我妈直接掏出那份检查报告，扔在公公面前：“你自己看，是谁不能生！”
公公颤抖着手拿起报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弱精症……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整个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公公失魂落魄地离开我家，在回家路上出了车祸。
当场死亡。
于是他将他的怨气和仇恨，都发泄在了我母亲身上。
“林晚，你和你妈，都该死！”电话那头，他的诅咒还在继续。
这几年来，我忍受着他的冷暴力，忍受着王丽华的辱骂，对他找小三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