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忍辱负重
文件夹砸在我脸上，纸页散了一地。
老板的唾沫星子喷到我睫毛上：
“常静！你脑子是摆设吗？这方案狗都写得比你好！”
我没动，没擦脸，没捡纸。
茶水间里七八个同事全看着我，没人说话，没人帮我。
我蹲下去，一张一张捡，手指发抖，纸边划破指腹，血珠渗出来，滴在“季度总结”四个字上。
“捡什么捡！”老板踹了我一脚边的椅子，“重做！今晚十二点前放我桌上！做不完滚蛋！”
我抱着文件站起来，低着头往外走。路过工位，听见同事小声笑：“她怎么还不辞职？留着过年？”
我没停步，走进电梯，靠在角落。
镜面墙照出我的脸——
眼线糊了，口红蹭歪了，头发乱得像鸡窝。我没补妆，直接按了1楼。
公寓楼下，房东堵在门口，手里捏着催租单：
“常小姐，房租拖三天了，再不交，明天换锁。”
我掏出手机，转账。
房东瞄了一眼金额，撇嘴：
“下个月涨五百，没商量。”
我点头，没说话。
电梯上到18楼，手机震动。
男友发消息：
“宝贝，今晚陪客户应酬，不回去了。”
——配图是和女同事的自拍，她手搭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我关掉手机，开门，开灯。
屋里冷锅冷灶，我撕开一包泡面，倒热水，蹲在茶几边吃。面汤烫嘴，我没吹，一口一口吞下去。
吃完，我走进浴室，对着镜子卸妆。
洗面奶搓出泡沫，我闭眼揉脸。
再睁眼，镜子里——
我的影子，没动。
它站在镜中，双手叉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我手一抖，洗面奶瓶子掉进洗手池。
影子嘴唇动了，声音直接钻进我耳朵：
“常静，你再这么怂下去，迟早被他们榨干，骨头渣都不剩。”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瓷砖。
影子突然从镜面里“跨”出来，站在我面前——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锋利，嘴角带笑，穿的还是我昨天那套被老板骂的西装。
它伸手，替我擦掉脸上没洗干净的粉底：
“哭什么哭？眼泪值几个钱？”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
它捏住我下巴，逼我直视它的眼睛：
“从今天起，我替你活。你那些欺负你的人——”它冷笑，“我一个个，帮你撕了。”
我没点头，没摇头。
因为我知道，从老板砸我脸那刻起，那个忍气吞声的常静，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儿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赢家。
02 影子觉醒
我站在浴室镜子前，影子就站在我旁边，和我一模一样，但站得笔直，眼神像刀子。
我没敢动，水龙头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像倒计时。
“怕什么？”影子冷笑，伸手关掉水龙头，“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怕我？”
我没说话，低头看自己手指——刚才捡文件划破的口子还在渗血。
影子一把抓起我的手，扯了张纸巾按上去：
“疼？疼就对了。疼才能记住，谁让你疼，你就让谁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