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包括报复？”
“不，”我走近一步，声音压低，“是清算。”
他怔住。
我绕过他走进客厅，按下遥控器。电视屏幕亮起，播放的是五年前顾氏破产当天的新闻录像。画面中，记者追问陆明远是否介入商业竞争，他微笑否认：“纯属市场行为，与私人无关。”
“可事实呢？”我冷笑，“是你授意财务团队做空顾氏股票，是你收买了我爸公司的合伙人卷款跑路，是你让医院通知我妈‘手术取消’，只因她没能按时支付押金。”
陆沉舟踉跄后退：“我不知道……父亲他……”
“你当然不知道。”我打断他，“因为你被调去了海外分公司，整整半年不能回国。而我，在葬礼当天收到你的绝情短信。”
他双拳紧握：“如果我知道真相，我一定会……”
“你会什么？”我反问，“冲回来娶我？然后被你父亲切断资金、逐出家族？还是眼睁睁看着我和我妈流落街头？”
他哑然。
我坐下来，语气平静：“陆沉舟，你以为我是来复仇的。可其实，我是来救你的。”
他愕然。
“你现在的病情，是因为长期服用一种名为‘LX-9’的免疫抑制剂？”我问。
他点头：“医生说是治疗旧伤引起的慢性炎症……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种药，是你父亲让你吃的。”我说，“它不会直接致命，但会加速肝功能衰竭。尤其是对有家族遗传史的人。”
他瞳孔骤缩。
“陆明远不想杀你，只想让你听话。”我继续道，“所以他一边毁掉我家，一边让你误以为我背叛你，从此断情绝爱，乖乖接手家族企业。”
空气凝固。
良久，他喃喃：“不可能……他是我父亲……”
“可他也曾对我说，‘念安，你是聪明孩子，别让你爸死得太难看’。”我站起身，“现在你知道了。而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找到证据。”
他忽然扑上来抓住我的手腕：“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因为那时你不会信。”我挣脱他，“就像五年前，你说‘顾家破产是你咎由自取’时，我也曾试图解释，可你只骂我撒谎。”
他颓然松手，跌坐在沙发上。
我拿起包准备离开：“如果你想活命，就去找真正的专家重新诊断。至于其他……随你。”
走到门口，我顿了顿：“对了，那件婚纱里的视频，我已经备份上传至三家国际媒体服务器。一旦我发生意外，全球都会看到真相。”
他猛地抬头：“你要挟我？”
“不。”我回头，淡淡一笑，“我只是确保，这次不会再有人替我承担后果。”
出门时，雨又下了起来。
和五年前一样冷。
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淋雨。
司机撑伞候在车旁，黑色加长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我坐进车内，拨通助理电话：“通知律师团，明天召开发布会，公布‘血色蔷薇’系列背后的商业黑幕。”
电话那头应声：“是，顾小姐。”
挂断前，我望向后视镜。
陆沉舟仍站在门口，身影孤寂如剪影。
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