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气魄，同样的疯狂！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最终，那只仅存的拳头重重捶在胸甲上。
“末将！愿随少将军……赴死！”
4
夜，如墨。
寒风卷着雪花，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
雁门关西侧，一处不起眼的城墙根下。
三百名敢死队员，人人身披白布，与雪地融为一体，安静地潜伏着。
他们的脸上，涂满了黑色的锅底灰，只露出一双双闪着寒星般的眼睛。
队伍的最前方，是林武。
他的身边，跟着两个刚刚在招募敢死队时脱颖而出的猛人。
一个叫铁牛，身高八尺，壮得像座小山，天生神力，能轻易举起三百斤的石锁。
另一个叫猴子，身形瘦小，但动作灵敏，曾是城里最好的猎手，尤其擅长追踪和潜行。
“少将军，都准备好了。”猴子压低声音道，“水道口已经挖开，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林武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身后三百名将士。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像王叔一样，忠于林家的老兵。
也有一些，是像铁牛和猴子一样，被他破格提拔起来的平民勇士。
他们是林武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力量。
“弟兄们！”林武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此去，九死一生！”
“怕死的，现在可以退出，我林武绝不追究！”
没有一个人动。
三百道目光，坚定如铁。
“好！”林武深吸一口气，“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北厥人的投石车！”
“这些天，我们多少弟兄惨死在那些石块之下！”
“今天，我们就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袍泽！”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出发！”
猴子第一个钻进了狭窄的水道。
紧接着是林武，铁牛，然后是三百名敢死队员，鱼贯而入。
冰冷刺骨的泥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胸口，恶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但没有一个人吭声。
所有人都咬着牙，在黑暗中，艰难地向前匍匐。
……
北厥大营。
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北厥主帅，拓跋宏，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报！”
“可汗，雁门关内毫无动静，想必是已经放弃抵抗了。”
一个斥候进来禀报。
“哈哈哈哈！”拓跋宏放声大笑，“林啸天那个老匹夫，也有今天！”
“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全军总攻！我要在天黑之前，踏平雁门关！”
“是！”
斥候退下。
拓跋宏得意地端起酒杯，准备畅饮。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悄然悬在了他的头顶。
大营的东南角，是投石车阵地。
上百架巨大的投石车，如同一头头钢铁巨兽，静静地趴窝着。
负责看守的士兵，因为连日大胜，也变得松懈无比。
他们围着篝火，喝着马奶酒，吹嘘着进城之后要抢多少女人和财宝。
就在他们兴致最高的时候。
不远处的雪地里，几十个“雪堆”，突然动了。
“噗！噗！噗！”
弩箭破空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几个在营地外围巡逻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精准地射穿了喉咙，悄无声息地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