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沉中醒来。
鼻尖萦绕的不是观星台顶终年不散的檀香,而是一种冷冽的龙涎香,霸道又熟悉。
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猛地睁开眼,入目的不是熟悉的星图穹顶,而是陌生的雕梁画栋,明黄色的锦绣罗帐从头顶垂下,帐角挂着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幽冷的光。
这里是皇宫,是天子寝殿。
我动了动手腕,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低头看去,一条细细的金链缚在我的手腕上,链子的另一头,延伸进层层叠叠的床幔深处,不知固定在何处。
金丝牢笼。
我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冰凉。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玄色龙袍,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在衣摆间若隐若现,随着他的步伐,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
来人正是北魏的新皇,萧烬。
那个曾跪在观星台下,求我为他占卜未来的男人。
那个被我预言有九五之尊命格,最终也确实颠覆了整个王朝的男人。
萧烬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偏执与疯狂。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指腹缓缓摩挲着我的脸颊,从眉心,到鼻梁,再到嘴唇,像是在描摹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品。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国师,你算尽天下,可曾算到,有朝一日你会躺在我的龙床上?”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而出。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萧烬,你囚禁我,就不怕天命反噬吗?”
“天命?”
萧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天命是你给我的,国师。如今,你就是我的天命。”
话音落下,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什么狗屁国师,你只是我的禁脔。”
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曾是北魏最有名的国师,上观天命,下辅君王,万人敬仰。
可现在,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被碾碎在地。
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衫,强迫我承受他的一切。
寝殿之内,夜夜笙歌。
我被迫承欢,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在他打造的牢笼里苟延残喘。
白日里,我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夜里,我便成为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我学会了顺从,学会了伪装,用最温顺的姿态取悦他,让他放松警惕。
这一夜,萧烬似乎心情很好,他将我揽在怀里,把玩着我的一缕长发。
“阿谣,你当初说我有帝王之命,可曾想过,我会坐上这个位置?”
阿谣,是我的闺名。
自我接任国师之位后,再也无人敢如此称呼我。
我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像羽毛,“陛下的命格,是天定的,臣女只是窥得天机。”
“是吗?”
萧烬轻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那你再算算,我这个皇位,能坐多久?”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看穿。
我知道,他仍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