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名为“疯婆子在线锤渣男”的直播间，在深夜悄然开播。
我没有化妆，就穿着萧默给我找来的，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地出现在镜头前。
“哈喽，各位走过路过的姐妹们，大家晚上好。”我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全网通缉的‘疯婆子’，也是你们口中那个嫁入豪门却不知好歹的傅太太。”
开门见山，石破天惊。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开始飙升。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
【卧槽！正主下场了？】 【这是什么情况？傅太太亲自直播？】 【姐姐你好勇！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没有理会弹幕，自顾自地拿起一件白衬衫，展示在镜头前：“来，姐妹们，看我手上这件。眼熟吗？没错，就是前几天财经杂志封面上，我那位深情款款的丈夫，傅总穿的同款。”
“原版意大利手工定制，一件六位数。我这个，国货之光，99包邮还送两双袜子。最重要的是，它的寓意好。”
我顿了顿，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穿上它，你也能像傅总一样，头上有点绿，生活过得去。”
直播间，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笋！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头上有点绿，生活过得去！姐姐你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买！不为别的，就为姐姐这个文案，我买了！】
那天晚上，我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了百万。我卖掉了所有“渣男同款”——衬衫、领带、袖扣、甚至是他最爱喝的那款金骏眉的“平替版”。
我没有提一个字关于我和他的恩怨，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内涵他，嘲讽他，将他那张“深情总裁”的假面，撕得粉碎。
我知道，傅司砚一定在看。
我仿佛能想象到，他在屏幕那头，气到发抖，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就对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4 林央活了，温漾死了
直播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我父母的电话。
电话里，我那向来注重颜面的父亲，第一次对我破口大骂，说我不知廉耻，丢尽了温家的脸，让我立刻关掉直播，滚回去给傅司砚下跪道歉。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直到他骂累了，我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爸，你知道吗？一年前的车祸，活下来的人，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寂。
“我是林央，”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不是你们那个引以为傲的女儿，温漾。”
我能听到电话里传来我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林央……”我父亲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你……你别胡说！司砚都跟我们说了，你生病了，精神不正常……”
“我有没有病，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我冷笑，“你们是更愿意相信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还是更愿意相信你们的亲生女儿？”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我，“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占着温漾的身份，就必须维护傅家的颜面！立刻停止你那些疯狂的行为！”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奢望，也彻底熄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