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细水长流是我这世间最爱的事情。”——引言。

5月份的京城传来干爽又清爽的微风,大街小巷都有游客驻足和拍照的身影。

柯珂骑着二八大杠让自己飞驰在狭小又尘土飞扬的胡同里,他像一个飞人快速的移动着,好像身后有什么怪兽要把它吃掉似的。青春的气息蓬勃让成为文物的老墙都迸发出不一样的活力光彩。

到了目的地,他满不在意地把车子往自家院子一推,侧身挤过一道暗门似的白色掉漆窄门慢慢的挪了几步,进到一个四合院里。

“奶奶!奶奶我饿了!”,嘹亮的声音似乎要把四合院里的花尘和落叶都震起来,一个年迈的老人拿铲子掀开了厨房门口的帘子,大声回道:“好了好了,知道了,快去打点水,洗手洗脸,今天沙尘暴刚刚好转,又不知道挂了什么妖风往你身上冲,你看你书包和校服脏的唉。”

小柯充耳不闻,只是选择性的听到自己想听的“洗手吃饭”,于是把外套和书包甩进了自己的木椅子上去,把水泵压了压,将自己脸上,脖子,手上的沙子和灰尘清干净,坐回了厨房门口前的那张低矮的桌子前面等待着吃饭。

其实这爷孙俩都不是北京人,只不过亲戚在北京留了套房子后就出国了,南方的孙儿俩每次假期和寒假暑假都会过来玩一玩,住一住用,用小柯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我们的亲人只有彼此了,无所谓啦,能看看北京玩玩也不错。

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奶奶都会打他的屁股,就像南方人拿着扫把或笤帚往自己家孩子屁股上寻找到一个最肥美的位置,轻轻拍下去一样。奶奶总是说的话狠做的事儿轻,她把柯珂养的很好,12岁的孩子个子高高身条瘦瘦,但是眼睛很亮,头发剪的短短的,让整张脸特别是额头没有刘海遮住,显得眼睛更大了,奶奶很喜欢这样子的小柯,看起来很像他接下来的第三个孩子,“可是我爸不是老大吗?”,小柯又叽里呱啦的问。

奶奶搓了搓手,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懂啥都是我生的,兄弟之间像又怎么了?”

每次小柯都会调皮的回应老人家的对话,但是大多数时候奶奶身体总是觉少觉碎,他把孩子安顿好之后,总是自己拾捣后就躺在了摇椅上打瞌睡。小柯这个时候显得是最乖的,因为他会给奶奶准备一个苗族的小毯子盖在摇椅上的奶奶。

自己就跑到院子哪个角落或是躺在床上,看着院子里的四四方方的天空以及不大也不小的那棵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每次放假都是他们爷孙俩整装待发的时候,好像也不拘于去哪里,由一个年迈的老松鼠梳理好自己的大尾巴毛带着一颗年轻的松果,在小柯爸爸留下来的免费飞机里程卡上飞来飞去,记录着孙儿俩在往在南方和北方的快乐。

轰隆一声,小柯被吵醒了,他擦了擦自己的脖子,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可是又没有睡得很深,漂浮的感觉让他从床上下来站直的时候晕了又晕,到底是年轻底子好,他最后还是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然后去院子里找奶奶。

原来轰隆一声是北京的春雨降落,奶奶早就醒了,现在正哼哧哼哧的拖着自己的衣篓把干净的衣服从暴雨的鞭打下抢救出来,他仿佛一个战士先把衣服快速的从绳子下拉下,然后又搬起摇椅到自己的客厅,最后还指挥小柯把十个沙袋哼哧哼哧的搬进四合院的每个门牙子前,小柯满头大汗,本来午睡时脖子上躺着亮晶晶的汗,现在已经全身都是了,他甩了甩像刺猬一样的汗湿的短发,用亮亮的眼睛望着奶奶,“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请领导批准我吃饭,我好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