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跑数据,晚上改PPT,困了就在椅子底下铺报纸。
刘胖子给我点外卖,一边拆筷子一边吐槽:“哥,你这叫打鸡血?不,你这是打鹤顶红。”
我嘴里塞着炒面,手还在键盘上飞:“把风控模型再调低一个点,坏账率必须压到1%以内,不然评委一问就穿帮。”
“1%?你当客户是圣人?”
我瞪他:“那就加保险,每单强制买20块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写银行。”
刘胖子张了张嘴,最终竖起大拇指:“奸商。”
我笑笑,心里却算得清清楚楚——
87单旧账+新增200单,利差13%,扣掉保险、担保、催收佣金,净利润28万,再拿奖100万,滚雪球直接破500万。
500万,宋与峥的860万债算个屁,我一口气就能让他爆仓。
想着想着,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像已经站在领奖台,看着赵苒在台下哭。
—
路演前夜,我回出租屋拿西装,一进门就闻到刺鼻的香水味。
床上坐着个人,黑丝高跟鞋,头发挽成髻,露出细长脖颈——赵苒。
我愣在门口,钥匙“当啷”掉地。
她抬头,笑得风情万种:“听说你要拿100万抢婚?我来瞧瞧疯子长啥样。”
血液瞬间涌上脑门,我弯腰捡钥匙,借机掩饰发抖的手:“宋太太深更半夜跑前男友家,不怕老公吃醋?”
“还没领证呢,叫早了。”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香水味钻进鼻腔,像旧电影画面。
我后背抵住门,退无可退。
她伸手,指尖划过我下巴,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周叙,别闹了,你赢不了他。”
我喉结滚动,嘶哑问:“那你来干嘛?可怜我?”
“我来给你指条活路。”她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晃在我眼前——50万。
“离开江城,别再查宋与峥的账,这笔钱够你首付。”
我盯着支票上的数字,心脏像被锤子猛砸——三年前,我为了38万8在深夜痛哭;三年后,她甩手就是50万,让我滚。
原来我的爱情,在她眼里只值涨价12万。
我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眶发酸。
“赵苒,”我一把推开她,“38万8我凑够了,现在你要用50万买我认输?晚了。”
她踉跄两步,脸色变冷:“你确定?”
“确定。”我掏出手机,把刚做好的PPT投屏到墙上,首页一行大字闪烁——
“幸福中国,让爱情不再被彩礼绑架。”
我指着屏幕,声音沙哑却坚定:“下周我站在省台直播,会让所有人知道,彩礼可以分期,爱情不该竞价。赵苒,你嫁他,我祝福你;但你欠我的那句道歉,我一定替你收。”
她定定看了我几秒,忽然笑出声,笑声像碎玻璃:“好啊,那我等着看你摔成什么样。”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门“砰”一声合上,屋里只剩刺鼻香水味。
我顺着门滑坐地板,手心全是汗,却忍不住颤抖着笑——
赵苒,你终于怕了。
怕我这个曾经被你踩在脚下的舔狗,长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