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院初醒，他的温柔碎成冰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裴倾敏睁开眼时，白色的天花板晃得她头晕。手腕上扎着输液针，手背冰凉，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什么都记不起来 —— 除了一个名字：顾承泽。
“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低沉却没什么温度。
裴倾敏转头，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顾承泽。他站在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只是那双以前总含着笑意的眼睛，现在像结了冰，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疏离。
“顾承泽……” 她试着叫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我…… 我怎么了？”
“你出了车祸，脑震荡导致失忆。” 顾承泽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医生说，你可能记不起以前的事，也可能…… 慢慢恢复。”
失忆？裴倾敏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觉得他很熟悉，心里却像空了一块，连他的轮廓都变得模糊。可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会忍不住发酸？
“我们…… 是什么关系？” 她小心翼翼地问，指尖攥紧了床单。
顾承泽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们是情侣，本来…… 准备下个月订婚。”
“订婚？” 裴倾敏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再问，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对顾承泽恭敬地说：“顾总，董事会的会议要开始了，您该走了。”
顾承泽点点头，看向裴倾敏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敷衍：“我还有事，让护工照顾你。有什么事，让助理联系我。”
他说完，转身就走，黑色的西装下摆扫过地面，没有一丝留恋。
裴倾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明明不记得过去，却下意识地觉得，以前的顾承泽，绝不会这样对她。
“裴小姐，您别难过，顾总只是太忙了。” 护工阿姨递过一杯温水，小声安慰，“前几天您刚出事的时候，顾总还守在这儿三天三夜呢。”
三天三夜？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冷淡？裴倾敏接过水杯，指尖的冰凉顺着掌心蔓延到心里。她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 阳光明媚的午后，男人拿着向日葵花束，笑着对她说 “倾敏，我们以后的家，要种满向日葵”；雨夜的街头，他把她护在伞下，自己半边肩膀都湿透了，却还说 “没事，我不冷”。
那些画面很模糊，却带着暖意，和眼前顾承泽的冷漠，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看到裴倾敏醒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倾敏，你终于醒了。我是温时衍，你的主治医生，也是…… 你的朋友。”
温时衍？裴倾敏看着他，觉得这个名字也有些熟悉，心里的不适感少了几分。
“温医生，我…… 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小声说。
“没关系，慢慢来。” 温时衍坐在病床边，语气很温柔，“我会帮你做复健，慢慢找回记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关心很真诚，不像顾承泽那样带着距离感。裴倾敏放松了一些，摇了摇头：“就是头有点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