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指尖捏着烫金结婚证的边角,指腹反复摩挲着 “沈泽宇” 三个字,指腹下的纹路硌得指尖微麻,却抵不过心底翻涌的甜意。上午民政局门口的阳光还暖得晃眼,沈泽宇穿着深灰色西装,肩线挺拔,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时,指尖蹭过耳尖的温度仿佛还留在皮肤上。他当时笑着把结婚证放进丝绒盒子,盒子里衬着的浅粉色绒布,和他眼底的温柔一样,让她几乎溺在这份期待里。
“等忙完沈氏这个季度的项目,咱们就办婚礼。” 他的声音低沉,裹着初秋的风,“到时候给你订最好的婚纱,让你成为全城最幸福的新娘。”
苏绵当时红了脸,只敢轻轻 “嗯” 一声,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往后余生所有的安稳。可现在,手机屏幕突然弹出的娱乐推送,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瞬间刺破了她编织的所有美梦。
推送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沈氏集团继承人沈泽宇秘恋三年,与设计师苏曼低调领证》。配图里,沈泽宇穿的还是那件深灰色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左手牵着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和她上午穿的那条竟有七分相似。更刺眼的是,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款式和沈泽宇给她戴上的那枚一模一样,连钻石的切割面都像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苏曼靠在沈泽宇怀里,笑得眉眼弯弯,而沈泽宇低头看她的眼神,是苏绵从未见过的宠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苏绵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她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结婚证,指尖的温度让烫金封面都变得温热。翻开内页,照片上的自己笑得一脸甜蜜,而身边的沈泽宇,嘴角虽勾着笑,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把手机里的新闻照片和自己的结婚证反复对比,证件编号、登记日期、民政局公章…… 除了照片上的女人不同,其他信息竟然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让她连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终于明白,自己手里的这张结婚证,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沈泽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结婚,他那些温柔的承诺、细心的举动,不过是为了骗取她信任的伪装。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苏家的嫁妆。
苏氏集团虽然比不上沈氏财阀根基深厚,但也是深耕本地多年的老牌企业,家底丰厚。尤其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那笔信托基金,不仅数额庞大,还附带了几处核心地段的商铺,足以让近期资金链紧张的沈氏集团缓过一口气。而苏曼,那个沈泽宇藏了三年的白月光,那个他对外只称 “重要合作伙伴” 的设计师,才是他真正想捧在手心、明媒正娶的女人。
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晚上的画面,苏绵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天她去沈泽宇的公寓送一份紧急文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苏曼娇柔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委屈:“泽宇,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了。你和苏绵天天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我看着心里难受。要是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