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房子和存款,全部归我哥所有。
我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直到妈病重住院,急需十万治疗费。
哥却推三阻四,让我先行垫付。
我没有拒绝,但我要求妈亲手写下欠条。
哥知道后,整个人都炸了。
他对我咆哮:“咱妈的钱就是我的!你这是想逼死妈吗?!”
我盯着他扭曲的脸,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这张欠条,会是压垮他们最后一根稻草吗?
01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混合着病房里特有的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妈王秀琴靠在病床上,刚刚用颤抖的手,在那张我提前打印好的欠条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纸张很薄,但那三个字,她写得格外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不安,还有一丝被逼迫的屈辱。
我面无表情地收起欠条,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我哥李雷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卷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妈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笔,还有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他的视线猛地转向我,像两把淬毒的刀子。
“李琴!你他妈在干什么!”
他的咆哮声震得整个病房嗡嗡作响,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甚至没抬眼皮,只是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我妈的手。
他的怒火因为我的无视而燃烧得更旺。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过我妈手里的笔,狠狠摔在地上,塑料的笔杆瞬间四分五裂。
“你让妈写了什么?欠条是不是!”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刺耳,“咱妈的钱就是我的!她的房子也是我的!你逼她写欠条,你这是想逼死她吗?!”
“你安的什么心!啊?妈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钱!你还是不是人!”
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在我看来,比医院走廊里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要可憎。
我终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目光很冷,冷到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多年积压的厌恶和委屈,在此刻,奇异地沉淀成了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脑子里闪过的,是妈被救护车拉来医院那天。
医生说必须立刻手术,需要十万。
我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是他极不耐烦的声音:“我在外地出差呢!走不开!你先垫上不就完了,多大点事!”
然后,电话就挂了。
再打,就是关机。
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这个被我爸妈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就这么轻易地,把生养他的父母抛弃了。
现在,他却站在这里,义正言辞地对我进行“孝道”的审判。
多么可笑。
我妈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眼泪汪…汪地往下掉。
她想开口说话,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想拉我哥,又怕他更生气。
她想劝我,又自知理亏,不敢看我的眼睛。
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依旧选择和稀泥。
“小雷,你别……别冲你妹嚷嚷……”她气若游丝地说,“是我……我自愿写的……”
“你自愿个屁!”李雷吼得更大声了,“她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吗!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的钱不就是给你的吗?一家人写什么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