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的疼痛几乎让我站不住。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红着眼眶，拍掉了沈斯云手里的礼物盒。
盒子滚落，里面的礼物掉了出来，是一条手工项链。
在沈斯云错愕的目光里，我抬脚踩了上去。
然后说出来那句台词。
我本以为沈斯云会生气。
他什么也没说，卑微地弯下腰，将项链捡起。
踩的时候我没有用尽全力，但项链周围的装饰品脱落了一部分。
好好的生日就这样被搞毁了。
从那之后，沈斯云越发的沉默。
他曾问我过我一个问题。
「是不是我有钱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看着他那双麻木的眼睛，我心尖一颤。
6
沈斯云忙起来，几乎是在拼命。
就为了买一个名牌包给我。
「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了吗？我现在也能给你。」
看着他手里的包，心里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仓促地低下头。
忍不住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蒋于主动联系上我。
他胸有成竹，像原身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怎么会不答应。
「考虑好了吗？甩了他，这五十万就是你的。」
系统：【答应他，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
我动了几次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系统试图劝说我，【如果你不想看他继续这样，就答应蒋于。】
【你离开后，他奋发图强，成为科技新贵，从此一帆风顺，前途明亮。】
它语气里似乎还有些费解：【你想让他少受点罪，这不就是办法？】
蒋于等得有些烦躁。
「你真喜欢上他了？」
我深吸一口气，出言否认。
「没有，我答应你了。」
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沈斯云看见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想出门旅游吗？最近你老是晕倒，出去放松一下也挺好的，我帮你收拾吧。」
「你想去哪？我帮你订酒店。」
可眼中的慌乱出卖了他。
沈斯云一定猜到了，只是不愿相信。
收拾好后，我定定地看着他。
「沈斯云，你被我甩了。」
他扯了扯嘴角，捏紧手里的手机。
「怎么在说胡话了。」
蒋于挑了个好时间，出现在出租楼下，按响了喇叭。
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沈斯云脸上血色褪去，身体踉跄。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是原身这些年的积蓄。
这具身体死亡后，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了。
「分手费。」
我将卡甩到沈斯云身上，转身离开。
沈斯云抓住我的手腕，试图挽留：「为什么？」
我甩开他，狠下心。
「为什么？」
「我真是受够了和你过这种穷日子。」
「你好自为之吧。」
7
豪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尾气。
后视镜里，沈斯云站在窗台上目光追随。
最后那段时间我选择搬进了疗养院，静静地等待死亡。
系统却火急火燎地找上我，语气惊慌失措。
【你快劝劝他，沈斯云想自杀。】
思绪有片刻凝滞，回过神，我立刻给沈斯云打去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