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是一条狗，一条瘦弱的土狗。
冲上去，除了被他们一脚踢死，没有任何用处。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用一双狗眼，死死地盯着他们。
仇恨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
苏婉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她转过头，空洞的视线恰好扫过我所在的方向。
也许是我的错觉，在她那双黯淡的眼睛里，我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是对我这条流浪狗的怜悯吗？
我的狗心，猛地一颤。
苏婉……
就在这时，苏薇注意到了我。
她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极度的厌恶。
“哪来的脏狗，看着就晦气，滚开！”
她走过来，抬脚就朝我踢来。
我本能地想躲，但身体却僵硬地不听使唤。
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我的肋骨上。
剧痛传来，我被踢得滚出好几米远，撞在一堆废弃的砖块上。
屈辱！
无尽的屈辱！
我李明，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像踢垃圾一样踢开！
我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苏婉。
她像一个破碎的瓷娃娃，被丢弃在这片废墟里，而我，只能以一只狗的姿态，无能为力地看着。
我恨！
我恨这两个畜生！
更恨这副无能为力的狗身！
02
陈宇和苏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铁门被“哐当”一声锁上，将这个破败的院子彻底变成了一座囚笼。
我挣扎着，忍着肋骨上传来的剧痛，一瘸一拐地爬向苏婉。
院子里其他的流浪狗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我爬到她的身边，用还算干净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她冰冷的手。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背上的伤口，咸涩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蕾，更刺激着我的神经。
苏婉虚弱地睁开眼，她看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焦距。
她缓缓抬起手，轻抚着我的头。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带着一丝濒死的温柔。
“连你……也知道我可怜吗……”
她虚弱地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狗眼里涌出，打湿了她冰冷的指尖。
苏婉，对不起。
前世，我没能保护你。
今生，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依旧只能看着你受苦。
夜幕降临，冰冷的寒意笼罩了整个院子。
苏婉开始发烧，她的身体滚烫，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我焦急地在她身边打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我必须找人来救她！
我冲到铁门边，用爪子疯狂地刨着门，用身体撞击着冰冷的铁皮。
“汪！汪汪！”
我用尽全身力气狂吠，希望有人能听到。
可这里是废弃的老宅，周围根本没有人烟。
我的叫声，只引来了院子里其他流浪狗的警惕和低吼。
它们把我当成了争夺地盘的疯狗。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从老宅主屋的方向传来。
是陈宇和苏薇！
我的狗耳朵异常灵敏，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现在怎么样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可就不好伪造遗书了。”是陈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