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亡国之君，亡国之诗
我睁开眼。
眼前是檀香缭绕，烟雾升起。
一座巨大的神像立在前方，面容模糊，神态悲悯。
身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躬身开口。
“大王，此乃上古正神，女娲娘娘。今日三月十五，乃娘娘圣诞之辰，请大王拈香祷祝，为我大商祈福。”
我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三炷香。
我的手在抖。
“大王？”
老臣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我将香插入面前的铜鼎。
“大王文采盖世，不如作诗一首，以赞圣德，留于宫墙之上，亦成一段佳话。”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谄媚。
殿外，天色阴沉。
一道视线从三十三天外落下，锁定在我身上。
我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耳边，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警告：宿主正处于天道杀劫中心。】
【当前节点：女娲宫进香。】
【天命选项一：题写淫诗，亵渎圣人。触发后续“九尾狐乱商”，开启封神大劫，宿主将身死国灭，真灵上榜。】
【天命选项二：拒绝题诗，安然返回。此举将规避本次杀劫，但会错失截取人道气运之机缘，商朝国运将按原定轨迹，于三十年内耗尽。】
【请宿主做出选择。】
我看向殿内。
亚相比干，首相商容，武成王黄飞虎，皆在。
殿外，费仲、尤浑等一众臣子侍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一个内侍官已经捧着笔墨纸砚，候在一旁。
“大王，请。”商容再次开口。
我走向那面准备好的宫墙。
内侍官将笔递到我手中。
那支紫毫笔垂下，笔尖微颤。
【警告：圣人杀机已锁定，请宿主立刻做出选择。倒计时：十、九、八……】
我拿起笔。
【七、六……】
我将笔尖蘸入砚台。
【五、四……】
我抬起手，将笔尖对准了墙壁。
【三……】
“大王！”商容的声音透出急切。
【二……】
我的手腕动了。
笔尖落在了墙上。
***
第2章：朕不题诗，只献一赋
我的手腕停在半空。
“大王？”商容上前一步。
我放下笔，转向他。
“首相。”
“臣在。”
“题诗，格局小了。”
我转过身，面对着宫墙，面对着那座巨大的神像。
“今日，朕不题诗。”
我重新提起笔，墨汁从笔尖滴落一滴。
“朕，为女娲娘娘，献上一赋！”
殿内一片寂静。
我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随着笔尖的移动，回荡在女娲宫中。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清浊未分，日月无辨。”
笔走龙蛇，一个个古朴的篆字出现在墙壁上。
“有圣母女娲，抟黄土为人，乃开万世之基。”
商容的眼睛睁大了。
比干的呼吸急促起来。
“吹气成魂，塑体为身。始分男女，乃定人伦。”
“故，人族者，上感天心，下承地脉，立于三界，为万物之灵长。”
我的笔没有停顿，声音越来越高。
“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巨鳌足，以立四极。”
“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