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为了拖延时间,听从了我师父张真人的建议,在我三岁那年,将我送去道观,用道家的清气和符咒压制我身上的阴气,让我不被那个「东西」提前发现。
同时,他也一直在寻找破解之法。
日记的最后,他写道:「悔不当初!富贵迷眼,竟以血亲后代为赌注。玥玥,爷爷对不起你。若有破解之法,必在‘阴阳鱼’中。若无,齐家……气数已尽。」
「阴阳鱼?」齐正德喃喃自语,「那是什么?」
我合上日记本,心中一片冰冷。
原来,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枚棋子,一件祭品。
所谓的「命格克亲」,不过是他们为了心安理得地将我抛弃,而编造出的谎言。
「现在怎么办?齐玥,你就是那个祭品!要不……要不就把你交出去吧?」郑妙妙颤抖着声音说,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郑婉立刻附和:「对!就这么办!这是你爷爷欠下的债,理应由你来还!这是你的命!」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好啊。」
我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就把我交出去吧。」我脸上的笑意加深,「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我是祭品,也是‘破局之匙’。把我交出去了,祖父留下的真正遗产,你们也一分都拿不到。」
「什么意思?」齐正德皱眉。
「意思就是,祖父的遗嘱,和那只断手,还有这本笔记,都是一个整体。这是一个连环局。只有平息了债主,才能得到真正的宝藏。」我指了指那只断手,「你们以为,祖父为什么要把这个‘契约’带回来?他是想让你们拿着它,去找债主谈判。」
我看向那本日记:「而我,就是谈判的筹码。」
「至于那个‘阴阳鱼’,」我顿了顿,「应该就是祖父留下的‘镇物’,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郑婉和齐恒对视一眼,眼里的贪婪压过了恐惧。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那个什么鱼啊!」齐恒催促道。
我摇了摇头:「没用的。债主已经找上门了,它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
话音刚落,别墅里所有的灯光,突然「滋啦」一声,全部熄灭了。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阴冷,刺骨的阴冷,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我们。
郑妙妙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哭腔。
「我……我感觉有东西在摸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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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也发出了惊恐的抽气声,她死死抓住齐正德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齐!我……我的脚被抓住了!冰凉冰凉的!」
黑暗中,只有齐恒手上的那个黑色掌印,散发着诡异的、幽幽的绿光,像一只鬼眼,在寂静中注视着每一个人。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我能感觉到,那个「东西」来了。
它像一阵风,无形无质,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和恶意,在书房里盘旋。
它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我。
一股阴寒的气息,猛地扑到我的后颈。
我甚至能闻到那股夹杂着泥土和腐烂气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