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得天衣无缝。
仿佛我这个创始人,已经可以被彻底遗忘了。
但我并没有被遗忘。
因为我还活着,我名下的股份和财产,谁也动不了。
我成了他们眼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躺在病床上,我通过护工小张带给我的微型录音笔,听着每天病房里上演的“大戏”。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死?”这是李峰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公司好几个项目都卡住了,需要法人签字。他这么不死不活的,我们什么都干不了!”
“我怎么知道!”江雪的语气也充满了烦躁,“医生说他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平稳,鬼知道能拖多久!都怪你,那天晚上要是下手再狠一点,现在什么事都没了!”
“怪我?要不是你个娘们尖叫,我能失手?”李峰反唇相讥,“再说,谁知道他会吐血?现在好了,搞成植物人,那三千万也拿不出来了!你那份离婚协议,也成了废纸!”
“李峰!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局面都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贪心,想要他全部的财产,我们早就拿到钱走人了!”
“我贪心?那三千万的钥匙可是在你手里!你敢说你没动过心思?”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接着是江雪的哭声和李峰的咒骂。
我静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已经开始狗咬狗了。
但这还不够。
我要的,是他们彻底的反目成仇,是他们亲手把对方推下地狱。
我让护工小张帮我办了件事。
小张是我远房的一个表侄,老实本分,当初我帮他在城里找了这份工作,他一直很感激我。我出事后,他是唯一一个真心来看我的人。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帮我。
我让他去联系一个私家侦探,调查一件事。
几天后,小张带回来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个U盘。
照片上,是江雪和一个陌生男人。两人举止亲密,在不同的酒店门口、高档餐厅里,甚至还有在一辆保时捷车里的。
U盘里的内容更劲爆,是两人在酒店房间里的视频。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姓王,五十多岁,秃顶,大腹便便。是我们公司一直想巴结的大客户。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江雪早就给我戴了不止一顶绿帽子。
李峰,或许只是其中之一。
或者说,李峰只是她用来对付我的工具。
我看着视频里江雪在王总身下承欢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十年夫妻,我自问没有亏待过她。她想要的名牌包、首饰、豪车,我哪一样没满足她?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到头来,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提供物质享受的工具人。
一旦我这个工具坏了,她就立刻找好了下家。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冷。
我把其中几张最暧昧的照片,放进了一个信封,让小张“不经意”地,放在了李峰来医院时常坐的沙发缝里。
第二天,李峰照例来看我。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假惺惺地跟我说着话,一边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沙发缝里摸索。